瓜葛,过寻常老百姓的日子,想么?”
听听,什么叫痴人说梦话。锦一又被逗乐了,觉得他可能真的醉了,决定泼一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谦虚也不能这样吧。你一东厂督主,能像寻常老百姓么?说出去恐怕这些老百姓都不敢再把自己当百姓了吧。”
这回萧丞没那么好说话了,冷眼瞥了瞥还在笑话他的锦一,连嗓音也低了几分,问道:“很好笑么?”
“……不好笑。”锦一以最快的速度让笑意从自己的脸上消失,见他一脸严肃,不得不相信他是认真的,并没有在说笑。
唔,出宫么,她当然想,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荒唐啊。过普通的生活?乍一听倒是让人无限憧憬,但稍微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吧。
那样的生活太可望不可即了,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望。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把她赶出宫吧?
锦一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连吃地瓜的心情都没有了,急忙紧紧拽住他的手臂,十分坚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出不出宫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记住了么?”
萧丞微微一哂,只轻轻“嗯”了一声。
原本还以为她早就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却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
“我是说认真的!”但落在锦一耳朵里,这个回应更像是在敷衍她,于是她又再一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立场,“要是你把我偷偷送出宫去,那我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到底是小孩子脾性,动不动就把一辈子挂在嘴边。可是一辈子这么长,除了死亡是唯一的定数,旁的一概都说不准,以它为期限是最不可靠的。
但她这激烈的反应倒让萧丞这才想起,原本她就是个容易把好的往坏处想,把坏的当成灭顶之灾的人,好像已经不相信在她的身上还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不管怎么说,的确是他考虑不周了。
于是,难得糊涂一次的萧丞又费了一番工夫才消除了锦一的忧虑。
虽然如此,但锦一的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愁得食不下咽,连手里的地瓜都没吃完,心事重重地跟着萧丞走到了最后的目的地。
本来锦一也不在乎要去哪儿了,可抬头一看见牌匾上“东厂提督府”五个大字便愣住了。
怎么到这儿来了。
鉴于之前在这里的发生的一切对锦一而言,完全是一场噩梦,所以当她再一次站在这座府邸前时,那种恐惧似乎还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仿佛一闭眼,那晚发生的种种便会浮现在脑海。
府前蹲着的两个大石狮子虽巍峨气派,但在锦一看来更像是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她不肯再向前半步,拉住身边的萧丞,问道:“我们不回宫了么?”
“明早再回。”萧丞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反正迟早都会来的,不如让她提前适应适应。
“为什么,现在回去不行么?”锦一对这座宅子充满了抵触情绪,死也不愿意再多走一步。
一来自然是因为之前那次记忆犹新的经历。二来……好吧,她的确还是不太放心,万一被软禁在这儿了怎么办?
萧丞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咱家若真想把你送出宫,不管怎样都会有法子,难道你还躲得掉么?”
“……”这话倒是没骗她。要是萧丞真铁了心要做什么,必定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哪儿还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啊。
锦一认清了现实中的差距后,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戒备,乖乖跟着他踏了进去。
巧的是,她两次来这儿都是晚上,都是由萧丞亲自领着走。
只不过上次没能好好看清楚府内究竟是个什么样。可今日一看,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反倒让人觉得这里分外冷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鲜少有人来的缘故,这么大的宅子竟没有一丁点的人气,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儿。
穿过抄手游廊再走几步路,就到了她今晚住的院落。不算大,胜在雅致清净。
门外候着的仆婢见着他俩走近,纷纷蹲身行礼。
“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使唤他们”。
可是锦一常年伺候人伺候惯了,不甚习惯这些排场,连忙摇头拒绝道:“睡一觉罢了,哪儿还用得上人服侍。”
萧丞知道她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便没强求,只让她好生歇息。临走前,又被锦一往手里塞了一样什么东西,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
他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串新的檀木手串。
“我早就做好了,一直没找着机会给你。”锦一有种莫名的紧张,仿佛交给他的不单单只是手串,“那串旧的就别戴了吧。”
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样东西,都是下乘的料子和做工,当时完全是为了讨好他才做的,却没想到这些年他会一直戴着。
寒风又起,吹得萧丞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收起手掌,抬头时眼眸里似有夜色流转,璀璨动人。
“咱家从不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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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的日子又变得平淡如水,好在萧丞没有再如同之前那般,大半个月也看不见人影。尽管并非天天都有机会碰面,但锦一已经心满意足了,扳着手指数日子等萧丞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没过多久,她就成了别人的乐趣。
这天,锦一正站在坤宁宫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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