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纲他们这个房间,是只供不超过四个人活动的小型房间,但似乎仍有近百平方米的活动空间。房间内有一个小型酒吧台,摆设着各种饮料、水果和点心等,有一张供四人使用的餐台,一排欧式沙发,一台大屏幕彩色电视机和一套音响设备,以及其他一些一时还搞不清用途的设施和一些典雅的装饰品等。墙上的两幅油画,竟都是当代名人的原作,姚纲对着两幅画感叹了半天,他估计这两件东西拿到拍卖行至少也在百万元以上。
房间里实行无人服务,酒吧台里的各种物品客人可随意取用,最后按实际消费量结帐。吧台旁边的墙上有一排按钮:按粉色的按钮,便立刻有漂亮的女服务员进来请您指示;按蓝色的按钮,便马上有英俊的男服务员进来听您吩咐;按黑色的按钮,不久会有值班经理进来候您投诉。远一些还有个红色的按钮,但最好不要随便按,否则会有一群消防队员扛着水枪冲进房来。
“阿纲,知道这酒吧的老板是谁吗?”何彬见姚纲对这酒吧很感兴趣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下这么大本钱,恐怕是香港的哪个财团搞的吧?”
“哪里!香港人总想着赚点钱就跑,还能搞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告诉你吧,这是李黑驴的杰作。”
“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政府公务员吗,怎么可以出来搞赢利事业?”
何彬所说的这个“李黑驴”,也是姚纲他们学校毕业出来的。据说这人曾在外省“c队”好几年,回到广州后参加高考,接连两年名落孙山,第三年却直接考上了研究生,可见此人也是个怪才。此人毕业后便官运亨通,现在已是本地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姚纲来到南方后,人家为尽地主之谊曾约了他好几次,姚纲都找借口谢绝了,最后害得人家屈尊到姚纲的公司里看望他,算是二人在这里惟一的一次会面。
“名义上是他已离休的老爹搞的,其实还不都是他的。据说这么大的投资,他只象征性地出了一万块人民币,但却成了这里的头号大股东。这么便宜的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轮到咱们兄弟的头上!”
“看这里的排场,收费很贵吧?”姚纲拿起一根香烟粗细半尺来长的胡萝卜条放进口中咀嚼。服务员小姐说过,这种胡萝卜全部是从美国的农场空运来的。姚纲虽有些半信半疑,但觉得这东西如此清甜爽口,却也真是品质不凡。
“算不算贵,那要看你用什么标准衡量了。就说咱们这个房间吧,最低消费是五千元。但如果真的只消费五千元,也就没有必要到这里来了。通常来这里的人都要摆一摆谱,不扔下几万是不肯罢休的。”
“几万!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几万元的东西吞到肚子里去?”
“那还不容易!你看这个……”何彬指着柜子上的几瓶洋酒说,“……这瓶五千八百元,这瓶七千元,价钱写得明明白白的。这种鬼东西白开水似的,能喝的人一个人就能灌上两瓶。要是来那么七八个酒鬼,你想糟蹋几万元还不是玩似的。”
“真的这么贵?”姚纲对何彬也不敢相信了,便自己凑过来看标签,然后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来打量一番,好像要估算一下自己“咕噜”一口会吞下去多少人民币。姚纲的酒量很小,平时也很少饮酒,对酒的学问知道得不多。
何彬看着姚纲天真的样子笑了起来,说:“老兄啊,我可请不起你那种酒。我们喝的是这里最便宜的,每瓶一千二。”
“最便宜的还要一千二呀?那也是三四瓶‘茅台’的价钱了!”姚纲边说边端起杯子咂了一口,“其实这味道也不过如此,我看还不如喝咱们的‘茅台’实惠……”
话未说完,姚纲已发现何彬的脸色有些变化,自知失言便赶紧停住了。
前几天,何彬根据行动计划,准备对林宝强采取一些初步的行动。据不太有把握的情报反映,林宝强这次来内地活动了好几天,可能已收集到一些重要的资料要携带出境。情报虽并非十分可靠,但行动计划却还是制订得相当严密的。现在对付这些香港人要十分谨慎,搞不好便很容易产生负面影响。前两年有个香港记者因盗窃国家领导人尚未公开的讲话稿在北京被抓了起来,判了重刑,结果引得香港舆论鼓噪了好长时间,连许多外国传媒也跟着起哄。好像一个人只要口袋里揣着本“回乡证”,来内地便可以任意胡行而不受法律制裁。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过不管有没有道理,上边的政策却很明确,那就是要善待港人,谨慎行事。正因为如此,何彬对林宝强迟迟未敢下手。
那天晚上,等待时机的何彬与一名助手正在银海大酒店吃晚饭,碰巧几位熟人也在这里用餐,极重义气的何彬经不住人家一再热情相邀,便跟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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