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的飞机在空中爆炸后,冒着火的残骸落在了跑道四周。有一部分破碎的机体掉在了指挥所和机场的建筑物上。引起了火灾,幸亏被及时扑灭。
危险过去后,所有的人都受到了强烈的震动,半天不能讲话。
矢吹这才明白柳原是想拼上自己的性命来复仇。他想用撞击敌舰的特攻机来炸掉指挥所,报复那些侮辱并死了自己恋人的军官们。这绝不仅仅是个人的报复,而是对把特攻队员当作兵器使用的军部的一次强烈的反抗,是一次振撼人心的悲壮的“反特攻”为了使好朋友矢吹兔受其害,
当官儿的感到不寒而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反特攻。军部首脑们由此感到的恐惧,就是他们不把特攻队员当人看待的明证。
“只有加强直掩机了。
吉永少校说。迫水的飞机在千钧一发之际击落了柳原飞机的情景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直掩机的作用不是用来掩护特攻机免受敌人的攻击,而变成了用来保护指挥所的军官免受特攻机的攻击。
“现在的直掩战斗机几乎都改成特攻机了。”说木泽大尉说。
“即使减少特攻机,也必须增强直掩机的力量。”与消灭敌人相比,吉永更热衷于保护自身的安全。
“驾驶员怎么办?像迫水那样的老手已经找不到了。”
全体特攻队的飞机都来反特攻的话,迫水即使再厉害,也会防不胜防。
“那就从特攻队员中挑选些好手来飞直掩机吧。
“不过,万一真有反特攻的时候,他们能向自己的特攻队朋友开火吗?
“让迫水担任直掩队队长,对他们进行教育。
“迫水中尉因为自己击落了柳原的飞机,好像正在苦恼异常呢。以后再有反特攻时,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保护基地呢。
北川大尉提出了不同意见。虽说是受命而为,但迫水对于自己那天击落了本应加以保护的僚机感到非常苦恼,那大同来之后就闷头大睡。
“迫水中尉是个久经考验的战斗机飞行员。如果有人进行反特攻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击落它。
“他和特攻队员关系不错。我觉得他的掩护靠不住。北川大尉也只从自己的安危考虑。
追水明白臼己也将会驾着特攻机出击。而指挥所里的人却绝对不会驾上特攻机出击。他们只是躲在安全图里下达特攻命令而已。这就是他们和实施特攻出击的人的区别!
这种呆在基地里的人和在空中以死相搏的战士之间的本质差别,在两者内心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情感鸿沟。
一片沉重的寂静。不是为了防备敌人的攻击。而是要预防自己人攻击,这使人觉得这种寂静中有一种滑稽的无奈。
突然,有人笑了起来,打破了寂静。以吉永为首的军官一齐把凶狠的目光s向了这个不知谨慎的人,发出笑声的是栗山大尉。
“有什么可笑的?”吉永少校斥责道。栗山仍然笑个不停他说:对不起,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人效仿柳原搞反特攻,问题还不严重吗?”
“想搞反特攻就让他们搞好了,反正都得死。
“你胡说什么……”
栗山堵住吉永的话头,不让他有机会反驳,接着说“少个一架两架飞机对战局也不去有什么影响。他们反特攻的目标无非是机场的建筑和作战指挥所。所以,特攻机出击后,我们马上就躲到分场的地下室或离开这儿不就行了吗?
“对呀!吉永少校的眼睛又放出了光芒,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在分场的房屋底下,挖有很深的地道,建有飞机修理厂和总部防空d。此外在基地的很多地方都挖有防止敌机空袭的防空d。如果分散躲到那里面去,即使有反特攻,也能保证生命安全。
“嗨!竟然连自己人都要躲避了,看来帝国陆军的未日真的来临啦。一名军官黯然地感叹道。大家都惭愧地沉默着。
矢吹从特攻队被选进了直掩队,受迫水中尉指挥。一方面是因为矢吹的训练成绩好,另一方面也靠在指挥所工作的老乡帮忙推荐。
编入直掩队就和毫无生还希望的特攻队不同了,这里尚有一线生的希望。
矢吹很感激老乡的好意,但当他明白了增强直掩队的真正意图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中尉阁下,让我去拦击昨天还是我朋友的特攻队员的反特攻,我下不了手。因此,我想退出直掩队。矢吹向迫水说逍:。
“对我说没用,这是命令。
“如果中尉对分场长说我技术不精,不能胜任直掩机工作的话,我想我能退队的。
“我就是这么说了也没用。命令部下了。你就服从吧。
“不过…”
“别说啦!难道你不明白吗?”
“啊?”
“只要你握着c纵杆,不管是特攻队还是直掩队。两者必居其一。不管在哪边,也都是死路一条。
“这么说……”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自打当战斗机飞行员以来。我还是头一回接到命令击落自己的僚机。我比你还想去特攻队呢!
迫水低下头,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苦恼。迫水击落柳原的飞机后,全体特攻队员都很恨他。为了防止他被人暗算,分场长已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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