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币?”大胡子的眼睛一亮,洋溢出贪婪的光。
“好不容易才淘换来!阿拉伯数字的一百,愣是有两排!我估摸着,这错币一准儿像猴票(注:稀有邮票)一样值钱!”
一直像黄花鱼一般跟在大家身后的文才子,见大胡子点头默许了算命的事儿,终于找到机会发言了:“算的时候,还应该给董事长瞅瞅婚姻大事!”
阮大头听文才子这么一提醒,立刻瞥了一眼江莉莉,而后大大咧咧地说:“对对对!算算我到底能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大胡子瞥一眼阮大头,再瞅一眼江莉莉,对阮、江的关系心知肚明地明了戏,便煞有介事地低声妄语道:“最近,你保准儿有桃花运!”
“真的?”阮大头将信将疑,“如果灵验了,我也叫你姚老师!”
大家在西餐厅就座的时候,阮大头自然拉大胡子坐在了一块儿,继续那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话题。江莉莉见老康要挨着阮大头坐,赶紧拉了拉老康的袖子,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老康见了江莉莉对自己如此热情,不但没感觉出甜蜜蜜的滋味,反而心里反酸起来,一口莫名其妙的恶气忽然梗在了心头。
等大家寒喧之后,各顾各地大吃大嚼起来,老康才把嘴巴凑进江莉莉的耳朵,气哼哼地问:“你跟姓阮的就算搞上了!?”
见老康一副酸模酸样的德行,江莉莉心里像开了一朵幸福的花,甜蜜得笑出了声:“真是大快人心!没想到,你凭白无故地还会吃我的醋!”
老康被江莉莉揭了老底,像当众暴露了自己的屎p股,立刻羞红了老脸,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啥凭白无故!瞧着香花c在牛粪上,我痛心哪!”
江莉莉突然收住了笑,贴着老康的耳朵,轻声骂道:“狗p!晓得我是香花,当时你为啥子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老康的老脸更红了,面对新世纪美女的质问,简直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说啥是好了。他想起了江莉莉醉酒之后的赖皮模样,心想:那时她咋就能叫嚷着“我要”呢?!可当时的自己为啥就……如果真的要了,现在自己与江莉莉的人生,会有啥改变吗?
老康这一胡思乱想不要紧,他不敢再瞧江莉莉了,也不敢看在坐的诸位,只得自己坐正了身体,低了头,装出一副专心致志吃牛排的模样,聊以掩耳盗铃,再自欺欺人!
“莉莉,到银行工作,是嘛感觉嘛?”大胡子从与阮大头的神仙话题里回过神儿来,问一脸不高兴的江莉莉。
“像惊弓之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江莉莉借机想向阮大头敲一下存款的事情,“不是还指望着阮董帮忙呢嘛!拉不来存款,比卖不出保险,还悲不自胜哩!”
“这么一个出口成章的大美女上门提供服务,阮董还能不给一点点儿面子?”大胡子不失时机地为江莉莉帮腔。
大胡子的这一句“上门服务”惹恼了江莉莉。她也不管大胡子是不是神仙了,立刻甩出一句:“说啥子嘛!我服务啥子啦!?整个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阮大头和大胡子听江莉莉这么一叫,才回过闷儿来,知道大胡子失口说错了话,都顾不得向江莉莉解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莉莉那绝对是革命的同志关系!姚老师可别加了黄内容,把事儿想歪了!”阮大头笑罢,赶紧为江莉莉打圆场。阮大头本是个套词老手,听大胡子一口一个“莉莉”地叫着,也借机把对江莉莉的称谓赶紧由“江小姐”改为“莉莉”了。
“对嘛!姚老师还是神仙呢!为啥子也这么利令智昏呢!?”江莉莉不满地嘀咕一声。
阮大头踌躇了一下,打岔道:“存款的事儿,我正给莉莉想辙呢!”
老康是最不喜欢“莉莉”两个字从阮大头嘴里吐出来的人。他听了,就像苍蝇踪了自己心爱的食品一般,既恶心又不是滋味。见桌上的人正聊得高兴,而且越说越没个正形儿了,自己索性借故去卫生间,赶紧悄没声儿溜了出来。
老康在卫生间里先蹲坑,蹲到清洁工一个劲儿地在外面问“还有人吗?”,他才不得不出来。出了卫生间,本想站在走廊的窗口再呆一会儿,可后腰却不知被谁捏了一下,扭头看时,却是江莉莉顽皮地站在身后!此时,她那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喜滋滋、笑盈盈的,顽皮地直视老康:“躲了和尚躲不了庙!我在这儿恭候多时哩!”
老康的一双老眼游离着,不敢瞧她的脸,更不敢看她的眼,一副尴尬万分的样子,说话也结巴了:“我……躲你干啥?没影儿的事儿!只是肚子不大舒服罢了!”
“口是心非!”江莉莉一下子挽住了老康的胳膊,爽快地说:“我和阮大头还没假戏真做呢!你就难受成这样啦?我又不是一个大傻瓜!”
老康听江莉莉爽快地直入主题,自己的尴尬也立刻释然,没好气儿地玩笑道:“我瞧你够傻的!”
江莉莉用美丽的大眼睛直视老康的老脸:“你这样儿,是领导怕下属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你自个儿另有啥子图谋不轨嘛!?”
听江莉莉这样一针见血地问自己,老康刚刚平复的尴尬又重新占领了他的整个身心。咋样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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