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说:“你们理解最好了。可能有时我们正在行动时,你们都会查觉不到,最后会全部告诉你们的。你们记住我的话,装个风平浪静,还是在出力嘛。”
黑毛说:“小波和西峰两个鬼精灵在想事,我只管服从就行了。千万不要以为我不想告诉你们,他们也没告诉我。”
西峰说:“好吧,时间长了,怕露馅,你们女娃就先回去睡觉吧。我们还真要详尽地商量商量。”
香香说:“偏不,在这里陪你们看月亮,不行啦?啧啧,你不是说诗人就喜欢浪漫吗?”口里这么说,却拉了丽珠和山凤的手离去。
姐仨的倩影消逝在月明如洗的夜色中……
第十七章
半年后,姑父的母亲离开了人世。这下姑姑在家更是孤独无助,就给姑父发电报要他回去。姑父回到老家治丧,顺便完成了他蓄谋已久的个人计划——和姑姑离婚了。他把户口迁移福建的那个小镇,同梅婶结成合法夫妻。这天他在家接到小波从厦门寄来的一封信,里面是一首五言诗:
山场不胜意
寻梦暂别离
初上漂泊路
请借东风力
不解其究,姑父就去问镇街上的一位休假的大学生。
大学生,想了好久,说道:“写这封信的人,可能是得到过你的帮助,也许和你共事过。或者说借过你的钱,然后离开你,到了另一个地方去谋生……”
大学生的解释和提示,加上姑父自己的联想,他才恍然大悟,心里犹如打开了五味瓶。
姑父仰躺在破旧的竹椅上,秃丧地吸着烟,摇着头,双眼失神地盯着桌子上,一张稿笺纸平摊子在那里,上面是那首五言诗。是小波精美的钢笔书法,写下的西峰口占之作。
后生可畏呀。姑父做梦都没有想到经由这么多人生路,竟会遭了几个r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道,而且前前后后策划缜密。如果没有这封信,他至今还蒙在鼓里。
“这几个鬼精的娃,干吗把矛头对准自己?我不晓得呀!”姑父困兽似的拳敲自己的脑袋,悟不出答案。
假若举头三尺真有神目如电,苍天能够说出所以然!
事情到底有何蹊跷呢?几个主人公又在哪里呢?
——时值南方气候温和的孟冬时节。福建厦门市的某工业区。六个人到这里已经半年,其中品味了劳动创造生活的甜蜜。如今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不凑巧的是,生活没有把他们安排在同一公司,尽管每个人都希望在一块上班相互关照的那种皆大欢喜。
他们在工业区附近租了一间民房,算是几个浪子的“家”。和这个时代的许多青年人一样,他们三对,同居了。
说来有趣,去联系租房时,那房东大妈问:“你们六个人,有男有女的,住的不方便吧?”
小波说:“没关系。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是一个村的。”
“哦?!”大妈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打量六个人:“几个闺女水灵灵的,很般配的哟。你们是不是恋爱的朋友?”
“是啊。”小波很诚实地回话。心想,是想不租给我们了吧?
“早说嘛。那我给你们隔开。”
大家伙以为是要男女隔开,这也情理之中。看来大妈是怕自己的房子租不出去,说她这里条件不好。
当六个人搬来行李入住时,都大吃一惊。
原来大妈请了木工,把这间大房隔成了四个房间。
大妈很热心地说:“你们三家各住一间。剩余这一间你们可以做饭,来个三朋四友的可以聚一聚。那些简单的家具你们用吧。这边过去拐弯是卫生间……”
小波明白了,风趣地用家乡方言对大家说:“我们咋的是三家?哈哈。”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敢情西峰是个性情中人,给了黑毛一拳,兴奋地说:“正中下怀呀!”
香香就去拧西峰耳朵:“啧啧,书呆子,美死你啦大坏蛋!”
丽珠小鸟依人般的娇羞,脸蛋象三月桃花:“大妈,我们还没呀,还没……”
大妈似懂非懂,说道:“闺女,大妈我理解你们年轻人,现在是这个风气,不会见怪的……要是还有不方便,尽管说……”
山凤脸上红霞飞扬,轻声对黑毛说:“我们住哪间哩?”
……那个晚上的时间过得特快。生命的盛宴开始在那个晚上。第二天清晨,西峰写了一段文字,题为《chū_yè》,轻轻地念给香香听:
如水奔腾的柔情,彻夜灌溉着早春的田园,一个叫黎明和太阳的双胞胎瞬间问世,“哇”地一声哭成雄j唱晓……
每天晚上下班,大家就坐在房东大妈送给他们的黑白电视机前看节目,嗑瓜子或讲述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的感受。
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一个与往常不一样的夜晚——小波二十岁生日,都是十九岁的几个伙伴张罗着,为他们的老大寿庆,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弱冠年华叙大志呀,伙伴们青春少年样样红,在他乡这个有理由喜形于色的夜晚,没有理由不兴致勃勃。
小波是最后回来的,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祝你生日快乐!”的祝福。
几个伙伴齐刷刷地鼓掌,象迎接新科状元似的,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三姐妹长发披肩,妩媚动人的笑靥和淡淡的郁香扑面而来。香香着一身石榴般的大红,丽珠着一身碧玉般的翠绿,山凤着一身罗兰般的淡紫。那黑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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