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道:“道长淡泊胸怀,自不计较,谈起来区区却是太俗了”
玉亭道人道:“相公侠肝义胆,今世罕见,小道极为心折。”
金瑞仰天大笑道:“好极,好极了.原来是你……”’玉亭道入微征,凝目望着对方。
金瑞仍为欣喜地长笑不休,屋瓦为之震动,玉亭道人深深稽首,”道:“小道幸而得晤德贝勒,不觉想起昔年碧j山上,德贝勒英风凛凛的景象。”
化名为德贝勒的金瑞也道:“史思温少侠忽然作此装束,的确把我蒙住,而且令人伤感。”
原来三年前剑神石轩中到碧j山与当今天下第一位高手鬼母较量,这位宗室贵胄的德贝勒,因与石轩中如今的妻子白凤朱玲乃是旧时相识,同时极为佩服石轩中的人品武功,当时曾挺身出场,为石轩中说公平话。这个道人装束的史思温,却是石轩中嫡传弟子。他本身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但因石轩中的名气极盛,连带也使得这个徒弟出了名。
德贝勒乃是昆仑派高人钟先生的弟子,因是宗室贵胄,故此极少涉足江湖,
当日在碧j山上挺身为石轩中说话,曾经使得在场观战的天下群雄大为诧异震惊。鬼母却已知道他是昆仑高弟,为了不敢树立昆仑钟先生那等强敌,故此没有难为他。
史思温伸手整一整头上星冠,涩声道:“小弟数年修为,却失态于一旦,真个惭愧。”
德贝勒道:“我辈崇尚率真,若然矫情作态,始应惭愧。玉亭观主旧情难忘,反使我敬仰不已。适才观主所诵的宋人词,我平日也最爱此首,可说是不谋而合,私衷略同。”
史思温惘然道:“德贝勒此赴峨嵋,尚有希望。但小道身入空门,已绝尘缘。有时念及不免神伤。”
德贝勒心知史思温定然从石轩中处得知自己当年苦恋峨嵋派珠儿姑娘之事,是以并不奇怪他能够一口气道破自己此赴峨嵋的目的。
但他却不知道史思温过去的情史,于是感慨地道:“我也是姑且到峨嵋一游而已,事实上并不抱什么希望。玉亭观主,令师石大侠的情史,天下无人不知,而且其后因他为了免得朱玲担忧之故,宁愿抛弃浮名,退出江湖。这段往事,虽然见仁见智,说法不一,但久已脍炙人口,传为佳话。玉亭观主音年情史,我却不曾听人说过,今日观主既然真情流露,何妨约略一提?”
史思温道:“小道的云烟旧事,虽比不上家师,但小道仍然难以排遣,数年前出道初入江湖,孽缘凑巧,碰上家师母的爱徒上官兰,当时一见钟情,其后屡经患难,感情更深。最后虽因误会,上官兰不再理会小道,但小道对她仍然眷念难忘。不过小道终于没有向她解释,因为小道自知此身已立誓代师承担本派重任,此生决不可能和她缔结良缘,因此决心让那误会存在。”
他歇了一下,便问道:“德贝勒金技玉叶之身,何以能不时浪迹江湖?”
德贝勒长笑一声,道:“现在我再不是德贝勒了,请你以后改叫金瑞此一姓名,旧时的德贝勒,已在京师死掉,安葬土中,身后哀荣,颇令人感动。”
“哦,德贝勒··‘…不,金施主你是说曾经仗着内家功夫,诈死以掩别人耳目么?”
“不错,好不容易才得到今日闲云野鹤般的自由之身。事后回昆仑谒见师尊,住了年余,最近方始下山,准备了却这段孽缘。”
两人情绪正在激动之时,外面忽然有人叫道:“金相公,金相公德贝勒应道:“是冯兄么?请进来。”
冯居走进来,德贝勒先替他引见玉亭道人,说明他就是石轩中的高徒史思温,冯居呀了一声,登时怔住。
冯居过来纳头便拜,道:“小可久仰石大侠英风义气,只恨无缘接晤颜色。今日有幸拜谒少侠,已足偿一半心愿了。”
玉亭道人扶他起来,道:“小道惭愧得很,全仗恩师名声,方始能在江湖行走。听说冯施主为了恩师之故,致与玄y教毒翁方克结怨,小道只恨无力锄除巨j,为天下苍生伸吐冤气。”
金瑞(德贝勒)问道:“令师决意不再出山了么?”
玉亭道人不胜感慨地点点头,但随即又道:“家师因深爱师母,不忍见她为了自己发愁担心,遂决意舍弃浮名恩怨,封剑退隐,小道虽是出家人,但对家师这等用心,却十分佩服。”
玉亭道人又道:“适才小道窥见一个人闪入金施主房中,便掩过去瞧他举动,只见他带着手套,把那个一边黑一边白的名帖放在桌上,然后十分快捷熟练地在床上弄了一下。幸而小道眼尖,看出他把一枚极细的银针,倒c在床板缝隙中,只露出一点点针尖,只要人一躺压其上,非被针尖刺入皮r不可,小道等他一走,随即进房把那支银针震落地上。那张名帖料你们不会碰触,是以不曾取走。”
“哦,毒翁方克如用这等手段,的确防不胜防,我差点儿中了他道儿。”
金瑞脸色一沉,威严摄人,继续又道:“这厮毫无信用,我一直还相信他仅仅是在食物中下毒呢,如此说来,这一会儿工夫冯兄房中必定也弄了手脚,我们过去查查如何?”
当下三人一齐走到冯居房中,细细检查,果然也在床上发现了一支细如头发的银针尚且仅仅露出一丁点儿针尖。如不是史思温发现了,纵然目力甚佳,却也无法发觉。
金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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