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抚着起伏的胸口,见玄柯这样看她,方才记起来自己天将亮时的那番作为。双颊顿时浮上淡淡红霞,每次赌气离开他,到了最后却总要他将将跑来收场,好生没脸面。若然她听他的话,乖乖呆在府邸等他,那么谁的y谋都不会得逞。
却也终究是个执拗的角色,只看着玄柯那缠裹的手臂:“你受伤了……是不是那个女人?”
“无妨。”玄柯站起身,山石不大不小,他魁梧的身型正好将青娘娇小身躯牢牢笼罩在y影下。
“没事就好。”青娘低下头,一时有些尴尬。是有多久没再见过这样冷冽霸气的他,就仿佛当初她在漠北惹怒他时,他明明生气却仍死要面子隐忍着不肯发作的模样……好生让人慌张。
才想着要退后,却猛然一只长臂将她往精悍胸膛里一拉,她还完全没准备好,就被拉进玄柯那道熟悉的沉稳气息当中,听到他砰砰起伏的心跳。
玄柯低下头,嗓音肃冷得让人心慌:“为什么这样走开?我险些气得要杀了你。”粗糙大掌揉捏着青娘瘦削的肩膀,好似要将她牢牢刻进他灵魂深处,可是她的身体这样软,一点儿也不肯让人好好掌握。这样的感觉,就似当初她才拖了衣裳将他勾引,转而便又在茶铺门前一忽而栽进这人的怀、一忽而撞进那人的座,让他心中懊恼却又不知道该要拿她如何。
“我只是怕你……会爱上那个女人。她那样年轻漂亮……家世又好。”劫后余生的女人竟然还要对着他笑,脸色苍白苍白的。
这样轻的年纪,该比他小了十余岁吧。她的美竟超出了他的臆想,她若不说话,便似初次相识的清冷深闺少妇;可是一张口,那副软趴趴勾人心魂的口气,除了她却再没有别人……这样柔弱无骨的女人,到底对那个幽冥一般的男子该有多爱多恨,方才肯为他吃那么多的苦,逃出来生下骨r独自一个人辛苦生活。
“……你连走都不愿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玄柯将青娘越发揽紧,将她发丝凌乱的脑袋全全埋在胸膛里,贪婪呼吸着她的味道。
感受到男人苍凉的叹息,青娘双手主动环上玄柯窄而精悍的腰:“他们将她化得那么像我,你竟也未曾上当。”
“唉,你让我真不知该要拿你如何……”
“你出来寻我……你的皇后……她不生气吗?”
他们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玄柯蠕了蠕唇,却最后什么也不解释,只将青娘裹进他尚好的右臂:“把过去的都忘记,和我回去。”
这时候的他是霸道专横的,青娘看到他深邃眼眸里的潋滟,怎么能够忘记,他原本就是个肃冷清傲的大将军呢。
青娘道:“我知道你在生气。”
玄柯却不答她,弯下腰将地上的川儿抱起:“……从今日起,在我解除旧党之前,再不会纵容你一人在宫外生活。”
“嘤嘤,大大……”醒过来的川儿吸着鼻子,软绵绵揽住玄柯的脖子。熟悉而温暖的胸膛啊,这些个月为臭爹爹吃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小嘴抿啊抿,可惜心肝儿太激动,哆嗦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完整,一瞬间又好似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小哑巴。
“我说过,我不要我们的孩子生在宫……”青娘安抚着川儿,才要说话,却听到上头玄铭一声惨烈绝望的长呼:“娘——混蛋,你竟然杀了我娘!你杀了我娘——!”
一瞬间才要说出的话又将将咽下,赶紧催促着玄柯向崖上攀去。
……
却是玄天与玄铭二人抱着紫苏跪坐在不远处,紫苏脸色苍白,胸口不知何时竟被一柄长剑贯穿,急得青娘立刻便要下地奔将过去。
一柄带血的素白绒扇却将她三人一挡:“放下我的女人。”毫无温度的森冷嗓音,那说话的人苍白的倾城容颜,一身森寒气息,是锻凌钰。
锻凌钰笑,凉凉地看玄柯一身青衣端端立在山崖边,魁梧挺拔、一身正气……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不懂风情的男人,除了会打战,到底哪个地方强过他?
这还是他与玄柯的第二次面对面呢,第一次在极乐地府,他执一柄绒扇与那狗皇帝相斗,玄柯忽然从天而至,带兵突围,那时候他们势均力敌,谁也不比谁甘拜下风。
可是这一次,他失了武功失了女人,玄柯却成了坐拥天下的皇帝;他想将女人带走,然后再派红衣前去刺杀他,可是玄柯不仅没有死,最后还将那该死的女人揽进了自己怀中……呵呵,有些人啊,总有这些好运气。
“请将我的女人放下,不然……”锻凌钰弹出折扇的锐利刀锋向玄柯去,一双潋滟凤眸却紧紧凝住青娘不放,他就是要看着她,看她到底还要如何伤他的心。
可惜女人却将脸颊埋进了男人的怀,不肯多看他一眼。
“我听青娘自己决定,她若愿意,我必不阻拦。”玄柯淡淡应着,却越发紧了紧怀中女人。他知道她在发抖,知道她终究心底里爱过。可是即便知道了,他亦要帮她将那不堪的旧情坚定斩断,他要她从此幸福,再不要惶惶度日……她亦要为他的心负责。
锻凌钰眸间一冷,暗暗捺下汹涌的血腥:“呵呵,好个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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