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妥帖。”
见陶陶不吭声,知道这有不爱听,柳大娘心道,这丫头虽说比以前机灵多了,可这个轴脾气却一模一样,她自己想不通,自己说什么也白搭,叹了口气便不在劝了,可惜了这样的好机会,转身去井台上浆洗衣裳去了,琢磨着明儿叫自家男人把井台砌一层新砖儿,再寻两块平整些的青石板放在这儿,再洗衣裳就方便多了。
陶陶不管柳大娘怎么计量,收拾了收拾,等落晚就睡下了,转过天儿,天刚亮柳大娘就来了,烧了一锅热水,把菜包子跟一大碗棒子面粥温在灶台边儿上,就去井台上洗衣裳了。
陶陶起来打水洗了手脸,三两口把包子塞到了嘴里,仰脖把粥灌了下去,抹抹嘴,瞧见那边儿放着一套旧袄裤,知道是柳大娘给自己带来了,去里屋换了,低头扥了扥,有些肥大,却还能穿,这丫头不知怎么混的,瘦的跟麻杆儿似的,虽说陶陶一直致力于减肥,可真瘦成这样也不行,毕竟健康还是最要紧的。
柳大娘颇细心,不禁送了套衣裳,还拿了顶帽子,也有些大,戴在头上遮了半个脑袋,眉眼儿都看不清楚了,加上她本来有些黑的肤色,绝对没人看出她是女的。
陶陶对着水盆照了照,异常满意,昨儿就问清了路线,家里有柳大娘在也不用锁门,格外放心,打个招呼就出门了。
出了院门左右看了看,她家的院子在胡同最里头,门前的胡同不算窄,能进来马车,听柳大娘说这里因在城西,又临着烧死人的火场不远,但能有几个钱的都不乐意住在这儿,嫌晦气,先头没多少人家,倒是有座钟馗庙。
后来逃荒来京的外地人没地方去,便在庙旁边存身,有人瞧见是个生财的道儿,循着庙墙盖了些院子,租给这些外地人落脚,租金不贵,又能挡风遮雨,人就越发多了,日子久了倒成了气候。
官府的人见人口太多,便登记造册,虽说谋生不易,天子脚下也比别的地方机会多,这条胡同也取了名儿叫庙儿胡同。
陶陶听柳大娘说的时候,觉的颇为熟悉,这古今原来没什么变化,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一批这样活在城市边缘的人,靠希望跟梦想支撑着苦巴巴的日子,就像柳大娘就盼着攒够了钱,能把她一家子租住的那间屋子买下来,也算在京里正经落了户。
庙儿胡同多是大杂院,像陶家这样能置下一个独院子的极少见,从柳大娘一家子的生活状态,陶陶完全能想到陶家刚来的时候什么样儿,若不是陶大妮进王府当了奶娘,估摸陶家的日子还不如柳大娘呢。
这个院子可以说是陶大妮用命换来的,每每想到这些,陶陶便有些不寒而栗,故此美男虽美,奈何王府却堪比阎罗殿,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离远些好。
自己这么个小丫头,在那些权贵眼里,还不跟蝼蚁似的,动动手指自己的小命就完了,还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吧,她不信有人的地方还能饿死。
想着出了庙儿胡同,顺着柳大娘告诉她的路线,拐了三条街便望见了城西的市集,街不宽,正经的商铺没几个,大都是摆零摊的,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小孩子的玩具,拨浪鼓,泥哨子,虽都是小玩意,却也是琳琅满目,格外热闹。
陶陶从第一个摊子挨个开始考察,卖的什么?价钱多少?买卖好不好?怎么吆喝?如何还价儿?
等到了对头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早上的两个菜包子跟棒子面粥也差不多消化没了,觉着饿了,见那边儿有个面摊儿,支开两张桌子,还空着一张桌子,便过去坐了,要了碗面垫饥。
卖面的是老两口,瞧着有了年纪,腰都有些佝偻,卖的就是最简单的面,面条煮熟了,浇上一勺事先打好的咸卤就得了,咸卤是用咸菜疙瘩打的,有点儿咸味儿就成,在这里吃饭的都是卖苦力的穷人,能填饱肚子就好,没人讲究口味,虽不大好吃,陶陶还是勉强自己吃了。
吃到一半儿对面又坐了个人,陶陶先头顾着吃面没抬头瞧,不想,对面的人一口面喷了出来,喷了一桌子不说,还喷到了自己碗里,陶陶哪还吃得下,抬头瞪向对面。
却见对面坐着一个十三四的小子,喷了一桌子还不算,还一劲儿的往地上吐唾沫:“呸,呸,这什么鬼东西?难吃死了。”
旁边的小厮忙去端了水来凑到他嘴边儿:“爷,爷,您先漱漱口,漱漱口就好了,奴才就说这里的吃食入不得爷的嘴,可您非要尝……”
那小子漱了口,才道:“爷哪知道这么难吃,见这么多人吃的津津有味,以为好吃呢,谁想是这个味儿。”说着看向陶陶:“你瞪着爷做什么?”
陶陶略打量他一遭,心知这不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跑这儿来瞧新鲜景了,这样的人自己得罪不起,便不再理会,站起来把面钱给了,转身要走。
不想这小子却一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爷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没听见爷问话啊?”
陶陶最烦别人搭她肩膀,想都没想,左手按住肩膀的爪子一推一带就把这小子撩在了地上,旁边的小厮吓得脸都白了,厉声道:“你,你放肆,还不放手。”
陶陶还真不是有意的,完全是下意识行为,有个当警察爹的后果就是从小被当男孩子一样摔打,因为她家老爹的危机意识,逼着她学了自保的防身术,经常跟老爹过招儿,所以身体的反应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本能。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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