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说出这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三个字,我的心脏就开始剧烈颤栗。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回避着同样一个问题,他脑袋里长的那颗该死的肿瘤到底治好了没有。每当我想要问出口,他总是像看透我心中所想一般,捧起我的脸,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温柔的笑,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那三年没有白等,我的哥哥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带着一个健康的身体回到了我身边。
我再也不肯去认真的追究,我就这样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里,直到他说出这对不起三个字,我感到心中的那片臆想捏造出来的伊甸园正在渐渐崩塌。
“哥,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医生,很快就回来,你只是劳累过度,没事的,我立刻就去。。。”
心中的慌乱、恐惧全都化成了语无伦次。
“轻扬,别骗自己了。”他打断我,睁开眼冷静的看着我,皱了皱眉。
吧嗒。
豆大的泪珠打在他的手背上。
“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从小到大都是你。。。耍得我团团转,我承认我傻,可是,那么傻的一个人,你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隐瞒我?”
“对不起。”他还是只有那三个字。
“事到如今,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说?”我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轻笑出声,不知道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讽刺我自己。
哥哥撇过脸去不再言语,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里。
我握紧了拳头,全身上下都气得发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装!你跟我,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你当初要是直接就那样消失该有多好!该有多好!也省得我现在这么痛苦。。。”
我悲怆得不能自已,扑过去捶打着他的胸口,哀嚎着。
“洛水生!你到底想怎样!都快死了还跑来招惹我!你怎么不想想,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该要怎么办。。。”
我变得歇斯底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他一声又一声强忍的低吟一下下抽打着我的心脏。
很痛吧,哥哥?可是我比你更痛,痛到不能呼吸。
“轻扬。。。”
我揉着红肿的眼睛,抬起头,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发白的嘴唇。
“听着,你要是后悔了,别管我,别等我,去走你自己。。。该走的路。。。”
“闭嘴!”我怒视着他,几乎想扑上去扇他两耳光。
“你这算什么?!当初上床的时候二话不说,等到别人甘愿放弃一切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要撵我走?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边破口大骂边抹眼泪,往对面楼顶一指吼道:“老子就要守在这儿等着!等着给你收尸,然后抱着你从那儿一起跳下去!洛水生!你死也别想摆脱我!死也别想!”
我骂的气喘吁吁,妈的,太爽了!豁出去了,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反正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我除了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的额角有青筋跳动,他脑中的那颗东西就像他心里的那片我捉摸不透的y影一样横亘在我们之间,将我与他,生与死分隔得很清楚。他长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够平静的开口说话。
“对不起。”他一开口却还是那让我大为光火的三个字。
“病糊涂了是吧?!老子是个男人,做一下又不会怀孕!别给我整得跟个弄大女人肚子的负心汉一样,老子不爱听!要不要喝水?”
也不等他回答,我转身倒了杯白开水送到他嘴边。
他的表情很难看,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我的出言不逊。
“叫你平时装得瑟,现在连水都喝不了了吧?还不是要我伺候着?”我朝他讽刺的笑了笑,自己喝了一大口白水,二话不说捏住他的下巴就喂进他嘴里。
他急速的气喘,扶住我的肩整个身体都在向后退缩。
“你再动,再动我上了你,到时候别他妈的怪我乘人之危!”我恶狠狠的在他耳边低吼,又含了些温吞吞的白开水喂给他。
我恋恋不舍的在他嘴里搅和着,把从他嘴角漏出的水全都舔干净,平时强硬的哥哥这会儿只能任我抱着,被我吻到窒息,舌头被我含住退不回去,双臂无力推搡着我胸口,却不能撼动我分毫。
“嗯。。。唔。。。絮。。。”他含糊不清的叫我,用软弱无力的拳头轻轻捶打我。
“絮。。。”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哀求的声音。
我这才放开他,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嘴唇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说:“哥,好些了没?”
他沉默着点头。
我又给他喂了些水,动作轻柔,生怕触动他的疼痛。之后褪去衣服爬上床,抱着他,让他靠在我怀里,就像平时温存过后我靠在他怀里睡去一样。
“睡吧,哥,你要不肯上医院,我明天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我吻着他的耳垂轻声说。
他没有回答,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往我怀里缩了缩。
“你以后在家歇着,我出去找工作,我养你。”我很想告诉他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遇到麻烦只会哭的傻瓜絮,我也有能力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他伏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我摸了摸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很痛?”
他摇摇头。
“我草!痛你不会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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