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她仰头冷冷地说道。
“本是来瞧瞧你日子过得怎么样,谁知道竟看了一场好戏。”容妃自打承宠,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除了在沈望舒面前,因畏惧摄政王不敢扎刺儿,谁还在她的眼里呢?
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也多少能拿住惠帝的心思,因此对荷嫔也只有轻视的,抚掌仰头,眼角眉梢都带着艳色嬉笑着说道,“瞧瞧,咱们的荷嫔娘娘还假清高呢!有能耐,你耐得住的,别在陛下面前把自己脱个精光呀!”
“最难过的是,荷嫔娘娘tuō_guāng了,陛下却走了。”因有要奉承容妃的,便在一旁嬉笑着说道。
这话中的轻贱就是个聋子都听出来了,荷嫔目眦欲裂,又觉得自己丢人到了极点,有无地自容的窘迫。
奴才们也没说错,她tuō_guāng了,惠帝却看都不看一眼。
“没错儿,比起荷嫔,本宫还是更得陛下心意呢。”容妃很看不上荷嫔那清高自诩的样子,都是服侍陛下的妃嫔,用尽手段也不丢人不是?凭什么荷嫔要用“你们都很肮脏”的眼神看不起她呢?
且贵妃就要出宫之事宫中已经都知道了,若贵妃真的出宫,就跟惠帝没有什么关系,容妃就是争宠也不会去跟贵妃争,自然不会拿贵妃当敌人。且帝王身边就没有了真爱,那满宫的妃嫔谁能上位?
惠帝总得再寻一个知心人不是?
容妃自然觉得自己当仁不让的。
她的出身也很尊贵,还是累世的勋贵之女,平日里眼高于顶,看得起的也不多。
碰巧,横行后宫,艳冠群芳的贵妃,就是唯一叫她看得上,或是说畏惧的。
“娘娘与她比,她倒是得了娘娘的脸。”荷嫔气得浑身发抖中,还有人踩着她说话。
“可不是么,陛下当日见了娘娘,那火热劲儿奴婢说起来都脸红,那才是宠爱喜欢。荷嫔娘娘倒是自荐枕席,只是陛下看不上,白脱了一把,却给宫中妃嫔一点警醒呢。”
就有一个宫女兴致勃勃地与抚了抚鬓角的凤钗的容妃笑道,“想要得陛下宠爱,也不瞧瞧自己是哪根葱儿,可别白白失了体统,倒成了这宫里的大笑话!”她一席话顿时就叫容妃笑得花枝乱颤了。
“胡说!到底也是陛下的女人呢。”容妃见那宫女装模作样地谢罪,看了看摇摇欲坠的荷嫔,这才娇笑道,“陛下只怕是吃了惊吓,回头,本宫来得去看望陛下,叫陛下别叫人吓坏了去。”她看都不再看荷嫔,慢悠悠地说道,“今日咱们去给贵妃请安,日后贵妃娘娘出宫去了,只怕相见也难了。”
她知道独占盛宠的贵妃要出宫,都不知道谢了多少漫天的神佛了。
能叫贵妃出宫,自然也叫余下的妃嫔称愿,一时都聚集在沈望舒的宫中,竟都还落下泪来。
沈望舒自然知道这里头并没有什么真心,自己都替这些还要抹眼泪的女人们累得慌。
她自己是忍不住嘴角的笑容的,看着下头的妃嫔,轻轻地笑了。
她一笑,下头的妃嫔哭得更厉害了。
“本宫出宫去,本以为你们会很开心。”沈望舒火红的指甲儿在光线之下闪过了淡淡的流光,那一瞬,下头的妃嫔都屏住了呼吸,恐这个美艳绝伦的贵妃会恼羞成怒送她们去死一死。
只是沈望舒自己是没有什么心情的,虽然她也知道背后这群妃嫔不知如何诅咒怨恨自己,可是看着这满宫的如花美眷,却要凋零在这个无情的后宫之中,她心里依旧是有些叹息的。
“散了吧。”她意兴阑珊地说道。
她急着想要出去,可是天底下又有多少女人,为了那万分之一的恩宠,就想要进来呢?
“今日你们愿意送本宫一程,是你们的心意。”沈望舒冷淡地垂目说道,“往后,都好自为之就是。”
她已经将自己的行装整理得差不多了,这些年的那些惠帝赏赐的无价的珍宝,都被她好生带着预备日后做个嫁妆,余下的下人,除了阿香磕头一定要跟着自己,旁人她也就不愿意带着在自己面前碍眼。
她有些唏嘘地在妃嫔们噤若寒蝉之中最后一次打量眼前这奢华的宫殿,却仿佛是看到了曾经那个贵妃,她一个人住在冰冷华贵的殿宇之中,守着自己的痴心,最后不得好死。
沈望舒的眼角露出淡淡的冰冷,又觉得有些伤感。
痴心错付,就是如此伤人,甚至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当初的贵妃离世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后悔,把自己的真心,掏给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荷嫔,”她声音清冷地说道,“是个不老实的,你们好好看着她。”
“娘娘这话说着了,今日臣妾还看见她引诱陛下,只是陛下没看上她呢。”容妃早就不耐烦露出舍不得的样子了,且若贵妃真的被感动了,不出宫了怎么办?
她急忙挤出一个笑容,将荷嫔如何如何赤身luǒ_tǐ就追着惠帝跑的不堪说重到了十二分,这才在妃嫔们小声骂荷嫔不要脸的议论声中心满意足地说道,“大抵是她旷得久了,只是如此放荡,实在叫人耻笑!”
沈望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特意描述荷嫔如何如何引诱惠帝的容妃。
容妃前些时候承宠,之后也日日在惠帝面前晃悠,很得了些嘲笑,如今,是要拿荷嫔还给自己垫背了。
“水滴石穿。若日日都tuō_guāng了在陛下面前试试,谁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得了宠呢?”见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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