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神情安详、面带微笑的苏鸣玉,藤原渐渐明白了他的守护,也明白了守护之剑的真正含义。缓缓在他面前屈膝跪倒,藤原垂首拜道:“苏君!你才是真正的武圣!”
夕阳已逝,天色如血。离塔周围的空地上,人们依旧在苦苦守候,等待着决斗的最终结果,从未亲临此地的福王,也第一次在卫士的簇拥下出现在了这里,他的身旁,紧跟着神情紧张的东瀛特使介川龙次郎。
此刻,一向笃定自若的福王爷心神不安地把玩着手中玉如意,在萧瑟秋风中,他的脸上竟冒出了细细一层油汗。从不信鬼神的他,此刻竟嗫嚅着嘴唇,无声祈祷起来。
高塔里终于走出了一个人影,踉踉跄跄脚步不稳。人们一见之下顿时欢声雷动,纷纷奔走相告:“藤原赢了!藤原赢了!”
信鸽漫天飞起,把消息传达四方。人们欢呼雀跃,在欢呼的人群中,只有福王和介川龙次郎面色惨白,呆若木j。没人注意到,一个人影趁混乱悄悄登上了石塔。
石塔之上,云襄泪流满面,轻轻抱起呼吸渐弱的苏鸣玉:“苏兄,是我害了你!”
苏鸣玉苍白的脸上泛起走后一丝微笑:“不,是你救了我。”
石塔之下,藤原跌跌撞撞着径直走向介川,一言不发挺剑就刺。在他的积威之下,介川竟忘了抵挡,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了自己咽喉。
“败类!你根本不配死在我剑下!”藤原轻蔑地嘟嚷了一句,横剑指向福王。一柄长刀突然从旁闪出,磕飞了藤原手中长剑。福王在众卫士簇拥下惊惶后退,场中就只剩下手执长刀的蔺东海,以及两手空空的藤原秀泽。
“捡起你的剑,我给你一次机会。”蔺东海横刀视着藤原。
“你不配!”藤原轻蔑地撇撇嘴,转头望向东方,徐徐望东跪倒,嘴里喃喃低语,“扶桑,我回来了!西风,请载我魂归故土!”
说着,藤原秀泽拔出腰中短剑,双手紧握,刺入了自己小腹……
荒原之上,一座孤坟寂寂而立。坟前,一个身形瘦弱的书生带着两个孩子正在祭奠死者。萧瑟寒风中,隐隐带来春的气息。
一个孩子突然转过头,稚嫩地问道:“云叔叔,我爹爹是怎么死的?”
书生肃然道:“是在与东瀛武圣藤原秀泽的决斗中战死的。”
“我爹爹败了?”
“不!他胜了。”
“胜了为何会死?”
书生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有时候死,是求胜必须付出的代价。”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明天起,我就要开始学武了。我一定要练好爹爹留下的无影风,把所有坏人都杀死。”
书生轻抚着孩子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无影风不是用来杀人的。它是用来守护,守护你生命中值得守护的东西。”
“守护?”孩子似懂非懂地仰起头,“那我爹爹守护的是什么?”
书生没有回答,却抬头望向天空。半晌,他才喃喃道:“是天心。”
“天心?”孩子也疑惑地望向天空,“天有心吗?”
“有!当然有!”书生牵起孩子的手,“每一个人都有感受天心的时候。你将来也会感受到。”
三人缓缓离去,背影在寒风中渐行渐远。天空中一轮红日透过乌云的缝隙,静静投下万道霞光,使三人皆沐浴在冬日暖阳之中。
神迹
“师父,请用茶。”巴哲双手捧着新沏的普洱茶,恭恭敬敬递到孙妙玉面前。经过五年多的相处,他对这个师父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现在他就像任何一个恭敬孝顺的弟子,时时对师父小心伺候,刻意巴结。
孙妙玉接过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微微颔首道:“嗯,不错,比以前有进步,知道用毒药不算,还知道用普洱茶的味道掩盖断肠草的涩味。这一次离你上一次失手有多长时间了?”巴哲颓然道:“半年。”
“能忍上半年,耐心也有大幅提升。”孙妙玉赞许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将杯中加了料得普洱茶一饮而尽,然后搁下茶杯,笑吟吟望着弟子。一言不发。巴哲满脸颓丧地垂下头,默默去一旁拿过条拇指粗的竹鞭,双手捧着高举过头,屈膝跪倒在师父面前。孙妙玉优雅地抄起鞭子,笑问:“这是你第几次失手了?”
“回师父话,第十八次。”巴哲满脸惭愧,就像没练好武功受到师父责罚一般。“已经失手十八次,还是这般没长进,你说该不该挨抽?”孙妙玉笑吟吟地问,见巴哲羞愧地点点头,她抬手就往他头上、脸上抽去,虽然她出手极其优雅,就如琴师弄琴、画师作画一般从容,但每一鞭都准确地落在巴哲要害,没几下就打得他满脸血痕。巴哲则直挺挺地跪着,一动不动。
“祖师乃乃又在打巴哲师叔了?”二人身后那座孤零零的木屋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听到鞭子声响,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对孙妙玉连声央求,“祖师乃乃,让香香替你打吧,免得你老人家累着了。”
平心而论,孙妙玉的外表看起来依旧非常年轻,决不超过三十岁,这“乃乃”的称呼与她的外表实在有些不相称,不过她却并不在意,望向孩子的眼眸中,泛起一丝难得的暖意。她扔下鞭子笑骂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古灵精怪的鬼丫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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