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的年轻男人给她送一日三餐,时不时地还要来开门扒望一眼,有时候何妍人在卫生间的时候,他还会特意进来敲一敲卫生间的门,似是生怕何妍想不开,再出什么状况。
何妍从未想过自杀,不过,她也没什么求生的yù_wàng。生与死,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没了什么区别。
第三天上,傅慎行这才又出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看她,冷声说道:“跟我离开。”
她倚靠在那里动也不动,只轻轻地翘了翘唇角,道:“可以啊,把我打死了往后备箱里一塞,你想带哪就带哪去。”
他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来,“何妍,我不是想要你,我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把孩子给我生下来,我放你走!”
她百不在乎地笑,“那也可以啊,你就这么关着我,关到我生就可以了。对了,你可要把我看紧点,不然不知道哪一天这孩子就流掉了。”
他眼睛里泛着红丝,恨恨地盯着她,可盯着盯着自己却又觉得无力。她不肯跟他走,也不肯给他生这个孩子。他苦涩地笑笑,松开了她,问她:“这个孩子,你从来就没打算要过它,是吗?”
她不回答,可她的神色已告诉了他答案。
他笑笑,道:“好,很好。”
他转身离开,出得门来才变了脸色,回身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上。身边仅存的一个心腹瞧着这一切不敢出声,直等瞧他情绪冷静下来,这才劝道:“行哥,不能再耽误了,这地方虽隐蔽,可也瞒不了条子多久。我开车往北走,把那些条子的注意力引开,您往南,只要过了边境线,他们就没办法了。”
傅慎行扯了下唇角,摇头,“丹约正在被人围攻,我去了才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心腹问道。
英雄末路,难逃一死,他不惧死,只是有些死不瞑目。傅慎行默了片刻,淡淡说道:“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情,你就偷偷走了吧。你手上没人命,条子那里也没挂号,没人会注意你。”
那心腹曾受过傅慎行大恩,是绝对的忠于他,听了这话不由要急,怒道:“行哥!你这叫什么话?”
傅慎行一把摁住了他,“听我的,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别叫我死不瞑目。”
那心腹眼圈不由泛红,嗓子有些发哽,问他:“做什么事,您说。”
傅慎行淡淡笑了笑,道:“帮我抓个人来。”
他知梁远泽并未离开南昭,甚至还知道他落脚何处。原本查这些是防着何妍再和他有联系,不料何妍最后却是和小五联手出卖了他。那心腹也算是个厉害人物,第二天就把梁远泽打晕了抗了来,把人往傅慎行面前一丢,问道:“行哥,要杀要剐,您吩咐一句。”
傅慎行却只是摆手,道:“你走吧,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躲几年。”
那心腹不愿走,可到底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咬了咬牙,这才离开。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傅慎行与还在昏迷的梁远泽,傅慎行看了看被捆得结实的梁远泽,伸手从后扯着他的衣领,拖着他往地下室走,开了门锁,淡淡招呼何妍:“出来。”
何妍一连几日不曾认真吃过东西,四肢乏力,人就窝在床上,闻言动也不动。
傅慎行不由冷笑,抬脚用力地踢了踢梁远泽。梁远泽被他踢得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何妍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转头往门口看过去,瞧见他把梁远泽绑了来,微微愣了一下,竟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愕,只咬着牙爬下了床,摇摇晃晃地往门口来。
梁远泽头后遭到重击,人还晕沉着,猛然间瞧到何妍,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此刻的处境,他也并未惊怒慌张,挣扎着坐起身来,抬眼看向何妍,竟向她笑了笑,柔声叫她:“妍妍。”
见他这样,何妍死死地咬着牙,忍耐着,直等眼中的那阵酸涩过去了,这才向着梁远泽勉力一笑。她有些站立不住,手扶着房门,轻声问梁远泽:“远泽,我活得很累,不想再这么累下去了,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死?”
梁远泽露出微笑,“好啊,我们一起死。”
何妍这才抬眼去看傅慎行,朝他轻轻弯了弯唇角,眼中尽是不屑,问他:“动手吧,先杀我还是先杀他?”
傅慎行不想他们两个竟会这样,不禁怒极而笑,他伸手攥住何妍的手腕把她扯过来,又狠狠一脚把梁远泽踢进地下室里,单手锁了那门,然后不顾何妍的挣扎厮打,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何妍只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力气,索性不在挣扎,任由他抱着,只冷声说道:“你死心吧,你就是杀了梁远泽,我也不会再和你走,也不会给你生这个孩子!”
他下颌绷得极紧,线条僵硬冷厉,犹如刀削。其实他早已死心,何止是死心,简直是心如死灰。可他还是不甘心,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不为救自己,只为了救他的孩子一命。他是那样的了解她,知她一旦脱身,绝不会留下他的孩子。恨她吗?恨,恨不能一枪杀了她,可到底是爱比恨多,下不了手。
傅慎行抱何妍去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双手合住了她的手,嘎声央求她:“阿妍,留下这个孩子,我求你了。我放你和梁远泽一起走。”
她就那样虚弱地躺在床上,可口中说出的话又冷又硬,“沈知节,当初我怀着梁远泽的孩子,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是怎样回答我的?当初陈禾果央求你留下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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