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他也知自己将死,心情激动,说话语无伦次。
皇上,验明正身完毕,可否行刑?
那太监尖着嗓门禀报完毕,偷眼窥视皇帝的表情。
听得他还在垂死挣扎地威胁皇帝,不由得叹气:这小子,人长着一副聪明相,可是做事怎么这么胡涂呐?他犯了天大的事儿,皇上能留着全尸已经是念着旧日的情分了,他却还在抖和皇帝之间的宫帏秘事,这下子皇帝就算能被他用一个情字打动,太后也容不得他啊!
……
皇帝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只背着身挥了一挥手。
行刑——!
执事太监以尖锐的嗓门,宣布了一个人的死刑。
两端的白绫渐渐收紧,那跪倒在地的青年仍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帝的背影,喉头咯咯作响,只是不肯瞑目。
这小子怎么这么硬颈?这不活着还找罪受吗?
在皇帝身边伺候最久的太监张林俯身,低劝道:您就安心去吧,皇上他要是能赦您,也就是不皇上了。
这青年和皇帝之间的事他都知道,知道也是只能烂在肚子里的事儿。
可是这不劝劝,皇上以后要怎么做人?
就算他们之间真是有情吧!可是帝王家一向是无情的代表,以男人做宠眷收在宫内,还惹出大祸来。这局面已经够难收拾了。
……
听得他这么一声劝,脸上已经憋得血红的青年笑了一笑,眼一合终于闭过气去了,一道白气从他顶门窜出,直扑左静言手中所捧的葫芦而去,自外而内地钻入葫芦后,突地那已经静谧的葫芦无限涨大,最后卟的一声,竟然四散裂开,蚩尤重现。
这下子人们也顾不上去管那被执行了死刑的人到底有没有死透了,赶紧四下奔命。
先前是摆下了这么多的阵势机关,还用了仙物才把他擒住,现在所有的人都聚在大殿内,还都是刚刚以为逃出生天手无寸铁,那可真是任由他打开杀戒,杀人就象切瓜砍菜般容易了。
你们以为这种东西也能困得住我?只不过我为了附身在我儿子身上,与他交换了三魄,让他有牵制我的力量。可笑啊可笑,你们居然斩尽杀绝,断了我与轩辕一族最后一丝血脉联系后,轩辕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看着颈上缠着白绫倒地的轩辕月晓,蚩尤脸上并无悲戚。
他甚至已经不再是魂体了,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壮硕的伟岸丈夫,纠纠男子。
站在轩辕皇朝的大殿上,他一如数千年前那样傲慢,不肯低头俯首为人臣子,受其教化。奋尽全力去为自己的族人争取那呼啸山野的自由。
轩辕,你杀我妻子,迫我族人,今天这笔债也该还了!
朝大殿顶端所筑的黄龙扬声大叫,蚩尤闪电般出手,朝离自己最近的轩辕血族之人,一直跟在左静言身边的轩辕凤辰抓去。
凤辰!
扑身抢上挡在他身上,左静言挡下那一击,却连带轩辕凤辰一起被掌风扫出三丈有余,蚩尤也不急追,有如戏鼠的恶猫,在殿上闲庭信步,有敢来阻挡的军士都只是轻吹一口气就叫人直飞三尺,手中幻出的大刀染血,杀得性起。
左静言,你怎么样?
背心重重地在大皇兄身后的御座上撞了一下,伤得也不是轻,轩辕凤辰赶紧爬到为了守护自己直接承受了蚩尤全力一掌的人身边,见他还能睁开眼睛,心下倒是放心了一大半。
我,还好,可是你……
左静言睁开眼睛,可是看到殿中已然变成了一个屠宰场,轩辕族姓之人皆难逃魔爪。
想勉力站起来,却感觉到心口大痛,这一动却从他的衣服里细细碎碎地掉了一地明黄色的胶质碎片下来。
糟了,你的珠子!
他本还想让凤辰拿了这颗珠子逃命。
凡是姓轩辕的人,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
血影重重,那好战的蛮王是不会对仇人手下留情。更何况,轩辕一族刚刚才杀了他托世的唯一儿子。
每杀一人,他就更壮大一分,这战神不仅要仇人的命,还吸食他们的魂魄以壮大自己的力量。
国师与牛青云再度连手,但不可测其凶吉。
不敢再看,左静言只努力把那些碎片收集起来,却怎么也拼不出个完整的形状。
手上一凉,感觉落了一滴五彩缤纷的泪般,在掌心游走流动——那是先前嵌在那琥珀珠子里头的灵物,它也碎了。受蚩尤那一掌之力的波及。
这是什么?
那保护了自己无数次,叫蚩尤也曾一度受创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滴眼泪?那水滴在自己手上化开,浸成一股凉意,似有凉风从手上生起。
小小的风旋转着,温和而舒适,渐渐旋转起的风变大了,卷起地上的微尘,似雾般轻轻弥漫,尔后,在那茫茫白雾中,竟自其中显出一个人影来。
那是一个白发素衣的男子,俊秀的侧脸有点冷淡,整个人有若由在风中有若时散时聚的莹光组成,所以他通体也散发出莹莹的微芒,空灵而明澈,叫人不敢视。
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吗?
那在风中似幻似虚的男子淡淡地看向紧紧相偎在一起的两人,再看一眼血雾弥天的大殿,倒是怔了一下,道:蚩尤也出来了。怪不得!
您是?
这男子用极其淡定的口吻说着上古元神所拥有的真名,而且无比肯定。
左静言不得不询问他的来历,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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