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百急忙摆摆手,说:“好好躺着!”淑百的话就好像命令,合新略显歉意地笑笑把身子平放在了床上。
我对合新的第一印象很模糊,三十多岁的样子,很帅气,像一个和艺术沾边的人。
接着淑百就把我拉到了合新的床头,说:“这是我表妹玉香,她从外地来,最近没什么事,先来陪陪你……。”
我感到淑百的话还没有说完,合新的目光一下子投到了我的脸上,就好像在漆黑的夜里,一道雪亮的灯光扫s过来一样,我被这突然的目光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出问题了,是穿的不对呢?还是脸上的淡妆被破坏了?
合新打断了淑百的话,说:“她……她叫什么?”
淑百也惊奇了一下,她回头看看我,笑着说:“她是我表妹,从外地来。我让她来照顾你几天。你看你,自己动不了啦吧,需要人来帮你啦,我表妹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她会照顾好你的。”
合新像是忘了自己的伤腿一样,他忽地要坐起来,显然伤腿被他扯疼了,他咧了一下嘴,后背狠狠地甩在了床上,淑百很职业的一步跨到了他的床边,伸手去托住他的后背,说:“你不能动!”
合新说:“不,不,我怎么能让你表妹来照顾呢?”
我在一边急了,我说:“我会照顾人。何先生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你为天一付出了那么多,我应该照顾你。”
合新听了我的话,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床板上一样,他僵直着身子,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我急忙把头向他低了低,我说:“你看,你看我没问题吧。”
合新猛地把头甩向了一边,沉默不语。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淑百也没有想到,她拉了我,我们轻轻地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淑百说:“哎,一个男人快四十了还单身,会有很多和常人不一样的举动。等等,也许一会儿又好了。”
我点点头,我说:“他的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没有人结婚呢?”
淑百拉着我向她的护士长办公室走去,说:“怎么会没有人?还有人打听到我们和合新的关系不错,找到我们家来的。就好像我和李南可以做合新的主似的。我也不知道,说他眼光高也不是,他根本就不见如何人,高的低的都不见。也从来不谈这个方面的事,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在等一个什么人。我跟李南说过,李南说我是女人的思维,男人也可能会等几年,等十几年就少了。我也说不清了,反正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就是怪。”
第二章
那天上午,我都待在淑百的办公室,我和淑百的谈话也时常被打断,淑百一会儿又出去处理事,一会儿又被院方招去开会,我在想合新怎么办,他也没有说不让我照顾他,他没有说可以。淑百说他一个人生活惯了,不习惯别人进入他的生活。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淑百让我等两天,她说叫李南和他谈谈。我说只要能帮上你们的忙,再等多久都没有事,反正我在这里也算有个家。淑百说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带我到她家去看看,坐坐,很不好意思。我不让她再说下去,我们都是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天一培养成人,让她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长。
淑百有事的时候,我就看百~万\小!说,她那里的都是她用的业务书,我翻翻,觉得很有意思,除了一些药物的名字外,基本上都是很白话的,我看着就看进去了。我在想其实了解一点护理的常识对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想到要照顾腿上受伤的合新,我着重看了外科护理。书上讲得很详细,从心理护理到身体的护理。我边看,脑袋里边会出现合新的样子,说实在的,我并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不管怎么说,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我没有习惯把别人看得很仔细。但是,他的眼睛却那么深刻地印在了我的脑袋里,那种像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扫s到我的脸上时的印象非常强烈。我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的确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我见过的人太多了,这些年来世界各地都有人到我们丽江来,我家的客栈总是住着各色各样的人。虽然,客栈主要是母亲和继父在打理,但是,从我住的楼上下来、出门,总是要见到很多客人。他们总爱向母亲和继父打听我是谁,我是母亲和继父的骄傲,他们当然又把我叫到客人的面前,像展览一件传家宝一样把我展览给客人。
除了那一双眼睛,对于合新的其他五官我却是很陌生的,只有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声音也像是被岁月磨得粗糙了一样,他发出来的声音像长满了小绒毛一样,很磁性也很粗旷。他说的是普通话,很标准。现在普通话已经很普及了,就连我母亲和继父在和客人对话的时候都说的是普通话。我继父还一板一拍地向我请教个别字的发音。
我没有看到合新站起来的样子,但是,我感觉到合新是一个高个子,因为我看到他的伤腿紧紧地抵在了床尾的护栏上。还有,他剪了一个板寸头,这样的头型很适合他,看上去要年轻和有朝气一些。我想起阿明,前几年才流行板寸头的时候,他也剪了一个,我看了笑得直不起腰来,越看他越像我家客栈的店小二,受气的样子。阿明其实是一个很帅的男人,他的血统里有二分之一的彝族血统,他是真正的浓眉大眼,皮肤黢黑,这种肤色是很多男人梦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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