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姝贤弟想要去江南游历吗?”魏谌也被李静的跳跃式思维弄得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问道。
“不是游历,是想去江南定居。”
“为什么想到江南定居?在这里,过得不好吗?虽说爹爹是从江南搬过来的,可我们,都是在这里出生的呀。”李让说着,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之情。
“我们家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李静记得,古代户籍制度很严格的,没想到李家还曾经搬迁过。而且,居然是在他们父亲这一代。
“静一直住在舅舅家,所以,不知道家里的事吗?爹爹,是随着太爷爷那一代从江南搬过来的。开始的时候,住在东京,后来太爷爷被太宗皇帝赐死之后,过了两年,爷爷被封作河南郡王,我们家才搬到了宋城。在宋城定居,还不到四十年。”李让为了给李静解释,竟也没有分场合,当着魏谌的面就说了出来。
“太爷爷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被皇上赐死?”李静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但出了杨六郎其实不是杨业第六个儿子
那件事之后,她对她自己所学过的历史以及间接接受的古人生平,变得不敢信任了。
“太爷爷就是那个写出了《虞美人》的江南国主,听爹爹说,当年,那件事闹得很大呢。”对于李静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并且关心起家里的长辈,李让显然是极其开心的。以至于,在魏谌面前,丝毫不避讳的提起了这种本该是大忌的家世。
“是那首‘春花秋月何时了’吗?”李静说着,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是那首,静知道的真多。叔祖爷爷说静质胜于文,可是,在哥哥看来,你完全是文质彬彬嘛。”李让不分场合的用溢美之词夸赞李静,也是他的特色之一。半个月的相处,李静自己还没太习惯,魏谌已经习惯了。
“什么文质彬彬?在魏兄面前,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让我们两个都被笑话吗?”李煜的后人,这个身份,李静一点都不开心。转生到真实历史里,一定要当李姓后人的话,李静只想当李白的后人,或者李商隐的后人。
李煜,占着江南那么富庶的地域,整日风花雪月,作为帝王,不勤于政事,却乐于闺阁,写什么艳词,当了个亡国的君主。
“三世子聪慧过人,之姝贤弟性情爽直,在下跟你们两个相处,真的很开心。两位能够不避讳在下谈及家世,在下也很开心。不过,涉及朝廷的,以在下的浅薄经验,以后,三世子还是不要妄言的好。吴王乃病逝,且朝廷举行了很隆重的葬礼,还让吴王朝臣写了悼词。这个,是天下皆知的。”魏谌说这些话,本不合适的。但是,他毕竟年纪尚轻,且李静和李让谈到这种事对他毫不避讳的态度也让他感动。所以,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被魏谌不轻不重的责备了,李让面色绯红,欲要发作。李静抢在李让前边道:“多谢魏兄提点,我兄弟年幼,又没见过世面,如果今日不是魏兄,怕又要因言辞闯下大祸了。”
李静本是护着李让,可是,她这样一说,李让反而更不开心了。
潜入商船
出了这样一出,魏谌也看出了李静没有心思跟他一同从军,虽然觉得可惜,不过,性情爽直的魏谌,比起儿女情长,不对,是朋友情谊来,此时,更重视的报效家国,当天,他在李静送他出门时,正式跟李静告辞,并且,让李静不必相送。
三天后,李静收到了魏家下人送来的一封信,信中大致的意思,还是希望李静想通了之后,能够到边地寻他,一同效力杨大将军麾下。
当天晚上,李让又到了李静的房间,一脸不悦地道:“静,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说话?魏季方那么无礼,你怎么还顺着他说,让哥哥在他面前失了颜面。”
或许是因为从小生病,身边多是丫鬟妇人伺候的原因,十二岁的李让,发起火来,竟颇有些女子撒娇小性儿的姿态。
狗咬吕d宾,还作出了李静最讨厌的男子女态,用跟她一样的脸。可是,这样的表情,李让也只对着她时才会做出。在外人面前,即便是装的,也能保持好他的“君子如玉”的形象。这让李静即使看着不爽,也不忍心开口责备他。
深呼吸了一口,李静耐着性子开口道:“魏兄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如果今日你面前的不是魏兄,而是朝中哪位大臣,或者坊间哪位有心人,听了你说的那些话,上报朝廷,李家就算不得到跟太爷爷一样的下场,怕也难逃贬谪流放的命运。北方战乱,你想被流放到北方为辽人祭刀吗?”
“可是,是静问了我才给你解释的呀。而且,都过了那么多年了,爷爷都不在了,爹爹和哥哥们也丝毫没想过复国的事。”对于李静的怒意,李让满心委屈。
“在想复国之前,先想想被辽人所灭时怎么逃难吧。哦,不对,是被金人所灭。”李静突然想了起来,“靖康之耻”的造成者,好像是金人。
“什么金人?”李让又被李静的跳跃式思维弄得莫名其妙。
“就是金国人,女真族部落,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现在北方是契丹人建立的辽国,西北是回纥,再往西是黑汗,西南是吐蕃国、大理国和交趾国。金国在哪里?是南洋或者西域的国家吗?”对于这个时期北宋周边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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