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转生这种事?”
“严格说来,不是转生,是本生,按照那个番僧的说法,我所持有的,只是佛祖万千元神的一缕。打个不太好听的比方的话,如果佛祖是九牛的话,我可能就是它们哪一只不经意间掉落的一根毛发。”这个比方,是李静瞬间想出来的,不太好听,但是,对于这种比喻方式,她自己还是颇为自满的。
“因为这种事,你就被当做男子将养了吗?佛教在天竺都衰落了,以儒家经义治国的大宋,生民竟是那么愚钝吗?”苏畅说着,此时似乎忘了李静的女子身份,因为激动,紧紧抓住了李静放在矮几上的一只手。
“那个……”李静想让苏畅放开她的手,但是,想到苏畅刚才闪烁扭捏的态度,她忍着疼痛道:“那个……其实,有的人是需要有信仰才能活下去的。不巧,我的祖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而我的父亲,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是,他信奉孝道。而且,今年不是大中祥符元年吗?之所以改元,据说是因为宫中惊现了天书。所以,其实,当今的皇帝,似乎是想以道教治国的。连帝王都这样,我身上发生这种事,也不算什么稀奇的。苏公子不用这般激动的。”
“说什么不用激动,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你的一生都毁了!”苏畅说着,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
李静咬了咬下唇转移了疼痛点道:“我并没有被囚禁,也没有被虐待,只不过是被当作男子将养而已。这样虽有很多不便,但也有很多好处。而且,我的人生要怎么过,最终取决于我自己的选择,苏公子怎么能说我的人生毁了呢?”
“大宋女子十三岁就开始谈论婚嫁,十五岁及笄出嫁正是适龄。晚了的二八之年也会成亲。你在二十岁之后恢复女子身份,从小又没有接受过女子的礼仪教养,人老珠黄了不说,还没有女子的修养,哪个适龄的男子会愿意娶你?别说适龄的男子,即使给正经人家做填房怕都很艰难。女子没有权力继承家产,在府上高堂百年之后,如果你家的兄长嫂嫂气量狭小,把过了妙龄一无是处的你赶出家门都不是不可能。你的人生不是已经毁了还是什么?”
随着苏畅的话,李静额头渐渐冒了青筋,额间的莲花也渐渐燃烧成了火焰,她抽出被苏畅捏得发疼的左手,从齿缝里发出声音道:“多谢苏公子的善意关心。不过,我想,就如苏公子这样的人,即使是适龄的女子摆在眼前也不会多看上一眼;这个世界,或许总有一个人会不因为世俗的判断,不因为我的年龄、修养而对我动情。
即便没有那样一个人,我自小学了一身武艺,在舅舅的镖局当镖师当也不会饿死。
比起这个,苏公子跟船医大哥的事,我不小心跟苏叔叔说了,苏叔叔说让你有时间了,去找他谈谈。苏公子有时间关心我的话,不如想想如何说服苏叔叔吧。时间不早了,我就此告辞了。”李静说完,对苏畅微微点头,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难得她想好好道歉的,可是,苏畅却那样气她。怎么了?二十岁正是青春荡漾的年龄,褪去了稚嫩,走向成熟的年龄,怎么就是人老珠黄了?被当作男子将养怎么了?质胜于文怎么了?她又不是不明事理无理取闹的人,虽然并不是特别会体察人心,可是,她也不会差到找不到适龄的结婚对象给人做填房的程度吧?还说什么她做不了好人家的填房,还说什么她在父母过世之后会被兄长赶出家门,她转生了十一年,虽不是很优秀,但也是很努力的活了十一年,难道就是为了人到中年,无家可归,沿街乞讨,最后饿死街头(后面的,是李静自己的自行想象,苏畅并没有说出口)吗?
李静,本就是对恋爱不报太多希望的,本就是觉得爱情可遇不可求的,本就是觉得它这种状况,成亲没什么机会的;但是,苏畅预言了她那样一个悲惨的人生,她偏要找到一个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爱人,偏要过上夫妻和美、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让苏畅看看。
毕业旅行时落水转生就已经够倒霉了,转生到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就已经够委屈了,因为祖母的愚昧被强制当做男孩儿将养就已经够窝火了,难道还要有一个凄惨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前程吗?
李静不要,绝对不要。
一直以来混混沌沌的李静,第一次这么亢奋,这么积极的想要有一个幸福的、光明的人生。
话说,她这是在跟谁较劲呢?
这么轻易就被人激怒,她的长长的反应弧,跑到哪里去了?
回家的路上
那日过后,再没有人看到李静跟苏畅避过人凑在一起交谈。甚至于,饭桌上,不是李静借故不在,就是苏畅借故不在,两人跟大家一起同桌共食的情况都变得很少。
苏畅跟苏长山谈了什么?苏畅跟管白之家到底有没有紧张?
这些事,李静并不是完全不好奇;虽然生苏畅的气,但是,她心里,还是想让苏畅幸福的。
那种有资质得到幸福的人的幸福,那种想想就觉得很甜美的让她生妒的幸福,她想看到它真的成为现实。
但是,李静并没有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开口问苏畅或者苏长山,管白那里,她更是能躲就躲。即便管白跟苏畅真的幸福了,李静觉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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