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昌义将头一点,道:“正是,正是,年纪大概三十五六。”
华云龙道:“我认得,那是周一狂周老前辈的传人,武功是家祖与家父传授的,我称他叔父。怎么样你见过他了”
蔡昌义神采飞扬地道:“非但见过,还见他轻轻一掌,就将那「九鹰教」教主打回老家去了。哈哈,那气派真是令人羡慕。”
华云龙瞠目一怔,暗暗忖道:怎么回事「九鹰教」教主死啦高叔父的功力突飞猛进了么他心中生疑,口中说道:“你讲清楚一点,最好从头讲,免得把我弄糊涂了。”
蔡昌义道:“这有什么糊涂的就这么一掌嘛。”他左臂一抡,作了个抡臂出掌的架式,李博生的鼻梁险险遭殃。
李博生向后一仰,伸手握住他的左腕,道:“不要比手划足,你讲「九鹰教」教主可是死啦”
蔡昌义讪讪然收回手臂,道:“没有死,是回老家去了。”
余昭南接口笑道:“我明白了,「九鹰教」教主被高大侠一掌击伤,如今回老巢养伤去了,对么”
蔡昌义忙加解释道:“你讲对了一半,回老巢倒是不错,但她并未受伤。”愈解释愈令人不解,「九鹰教」主既未受伤,像她那样雄心万丈的人,怎会突然回到老巢去呢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你这样讲,咱们愈听愈迷糊,还是从头讲起吧譬如「九鹰教」教主与「玄冥教」的人议论些什么我那高叔父又如何碰上「九鹰教」教主「九鹰教」教主如何被我高叔父一掌打回老家去了那时候他又身在何处等等,一桩一桩慢慢地讲。”
蔡昌义先是一怔,但见众人一个个瞪着眼睛瞧他,十几双眼睛全有迷惘之色,因之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从头讲。”
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前天晚上,我由钟山之巅,练武回来,那时候约莫戌初时分,心想三日不见,不知你境况如何因之也未进城,便自沿着山麓西奔,到达你那囚禁之处。”目光移注华云龙,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座庄院,三天前我已去过,那时你被人倒转身子,吊在树上。”
华云龙何尝知道,但他也不解释,微道:“讲下去吧,细节不必说。”
蔡昌义才又接道:“我径奔后面的独院,不料树上无人,院中也无灯光,当时,我以为你出了意外,心中一急,便想抓个人来问问,但我领教过他们的武功,知道他们一个个俱都不凡,故此我行动特别谨慎,小心翼翼地朝那前院掩去”
余昭南听到这里,不觉暗暗失笑,忖道:你也知道小心谨慎么这倒确是异数。心中在笑,口中催道:“讲快一点,不重要的不必讲。”
蔡昌义瞪了他一眼,始才接道:“那前院大厅之上,灯火通明,从窗户中望去,但见人头攒动,竟然不下二十人之多。当时我心中想道:莫非正在询问云龙弟么这样一想,我顿时热血沸腾,忘了顾忌,脚下一点,就待冲向大厅”
忽听马世杰失声叫道:“啊呀,那可泄露行藏了。”
蔡昌义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行藏若是泄露,往后的事如何知道”顿了一下,又自接道:“我有时性子很急,那时却心中一动,暗暗忖道:不对,若是正在询问云龙弟,我这样闯去,救得了人么因之我强自镇定,又复悄悄地掩了过去,爬上了一棵榆树,俯身下视,朝那厅屋中望去。”
李博生点一点头,笑道:“不错,粗中有细,若能随时警惕,咱们也就完全放心了。”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不要打岔。讲到要紧关头了。”李博生眉头一扬,闭口不语。
蔡昌义接道:“原来那厅屋之中,席开两桌,乃在大宴宾客,其中一个红脸白髯老者,独踞客席的首位,「九鹰教」教主则在另一桌首位相陪,其余「九鹰」、「玄冥」两教的属下,彼此穿插而坐,情谊极为融洽,倒是不见云龙弟的影子。”
华云龙道:“那红脸白髯老者,是「玄冥教」的教主么”
蔡昌义道:“不是,那是「玄冥教」的总坛坛主,复姓端木,名字就不知道了。”
华云龙道:“所谓「窃窃私议」,那是宴会以后的事了。”
蔡昌义道:“不,就在酒宴之间。”
华云龙失笑道:“酒宴之间,怎么叫「窃窃私议」呢”
蔡昌义道:“唉,窃窃私议是我讲的。我藏身的榆树距离大厅两丈有余,又隔着一层窗户,他们讲话时高时低,我听不清楚,在我来讲,这不成「窃窃私议」了么”此话一出,大伙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蔡昌义眉头一蹙,沉声喝道:“笑什么这个不算好啦难道他们闭门密谈,商议那偷鸡摸狗、为非作歹、伤天害理、制造杀劫的事,也不算「窃窃私议」么”
众人越发想笑,但因听到「伤天害理,制造杀劫」几个字,知道事涉机要,也许已有重大的发现,因之人人忍住笑声,闭口不语。华云龙当日自愿受缚,任凭梅素若将他倒吊起来,主要的原因,便是想要探听「九鹰」与「玄冥」两教如何勾结如何对付他们华家,以及有关司马长青夫妇被害的详情。如今司马家的血案固然不必全力追查,但那两大邪教勾结的内情,却仍一无所知,此刻听蔡昌义这样一讲,他不觉心神一凛,急忙接道:“好啦,不必在字眼上推敲了。讲下去,你听到些什么”
蔡昌义眉头一皱,道:“真要命,紧要关头,他们就把声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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