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你找回那么多钱,还不敌一个名号吗?”
“那是唐天远找的。”纪衡突然想到唐天远说的要把功劳算在谭铃音的头上,再想想自家那小舅子……唉,都是痴人啊。
纪衡叹了口气,说道,“要不就封个郡主吧,她是阿晨的义姐,也就是你的义妹,又立了功,封个郡主倒也说得通。”
季昭还想讨价还价,“你也认她做妹子,封公主怎么样?”
纪衡哭笑不得,“你当封公主是好事吗?娘家太硬气了,夫妻可能会有隔阂。”
好像也有道理。季昭点点头,“那就郡主吧,你是九五至尊,不能食言。”
纪衡趁机动手动脚,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心吧,对谁食言也不会对你食言。”
季昭笑着去拉他的手。
纪衡突然把她往怀里一带,拇指蹭着她的嘴唇,目光一闪,“比如……你上次说想骑马了。”
季昭一愣,“对啊,你说带我去的,不过现在要过年了,等开春吧。”
他低头,用下巴蹭着她光洁的额头,压低声音说道,“不用等开春了,今晚就给你骑吧。”
“……”
***
因为昨天晚上说着说着就把主题跑偏了,季昭第二天才想起来还有话没问完,她又锲而不舍地问纪衡,“你说,阿晨是不是真的喜欢铃音?”好纠结啊……
纪衡浑不在意地答,“我不过随口说了句话,至于你胡思乱想到现在吗?阿晨只是真的把铃音当家人看待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不容易有人待他好了,还不许人家报答一下?这才是实在的孩子,你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要实在闲得无聊,你就骑——”
季昭及时挡住了他的嘴。
纪衡再次上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唐天远狠狠表扬了一番;接着给大家介绍了自家小舅子,说了一番表面上意思是“我小舅子刚来你们都担待点”实际上表达的是“你们谁敢惹他就给老子吃不了兜着走”的话;最后,皇帝陛下宣布把皇后新认的义妹册封为“金兰郡主”。“金兰”一封号,一来契合谭铃音与皇后“结金兰之义”的意思,二来谭铃音帮着找到巨额黄金这也不是秘密,皇上这样封,就是记住了她的功劳。
谭铃音自己都有点傻眼。当初跟着来京城讨好处,想的最多的是要多少钱,至于册封什么的,她根本不敢想。
皇上做得很到位,册封不止给金册名号,还给了宅子,田产。这些以后都会成为谭铃音的嫁妆。
不过谭铃音来不及在京城得瑟,她得回家了。除夕夜是赶不上了,但一定要回家过年。
聘书已下,她和唐天远的婚期也定了,是在四月,此番回去,她就不能随便出门了,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着出阁。
唐天远亲自送她离京。他舍不得看着她离开,舍不得说再见,不自觉地跟着走了一停又一停,等谭铃音坚持要赶他回去时,他已经走出原定的话别地点二十多里地。
谭铃音坐在马车里,撩着车帘看他,“快回去,又不是生离死别,四个月以后又能见了。”
说到这里,唐天远很郁闷,还要四个月呢。
谭铃音也很舍不得,“照顾好糖糖。”糖糖毕竟是头狮子,且长得越来越胖了,唐天远在自家开辟了一个空的小院落,给糖糖当窝。
唐天远点了点头。
谭铃音怕再说下去她一冲动不走了,于是吩咐人启程。
唐天远策马没再跟着,待在原地一直望着卫队。眼看着那一排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小成了一行渐远的雁,他才掉转马头。
***
谭能文悔得肠子都青了。清辰竟然是国舅!他把国舅爷往外赶!
谭夫人在此中起的作用比谭能文大,得罪的人比谭能文多,因此她比谭能文更后悔一些。除了悔,还有怕。她曾经差一点害死国舅爷,她还跟郡主作对!
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谭铃音要是她亲女儿,那么就算是公主,谭夫人也有恃无恐了,可惜人家不是,人家的亲娘是嫡母,用不着看小妾扶正的继室的脸色。
谭夫人以前还敢仗着自己是谭铃音名义上的母亲,偶尔说她几句,现在在她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虽然后悔清辰的事,但看到自己女儿当了郡主,谭能文十分欣慰。加上谭家要和唐家结亲的消息传得全城都知道了,谭能文的身份一下就不同寻常了,今年给他家拜年的人络绎不绝,有好些人,谭能文自己都捋不清楚来路。
连知府都派人送了年礼,还邀请谭能文过府做客。
谭铃音有些担心,劝她爹道,“爹,现在不同以往,外面那些想和你交好的人不一定都是善意,你不要被人算计了。”
“我知道,他们都是见风使舵的,我经商一辈子,还分不清楚四五六?”
谭铃音怕她爹得意忘形,忍不住又道,“也别惹事。”
“你放心,我知道我是借了谁的风,倘若给你和我女婿惹麻烦,我能得什么好?我又不傻。”
谭铃音心想,你不傻,你把小妾扶正了?
其实扶正小妾这种事,谭能文也后悔过。他的第一个妻子来自于一个落魄的书香门第,因家中惹了官司,急需要钱打点,只好把女儿嫁给了商人,换了不少钱财。发妻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清高,一直跟谭能文客客气气的,不会讨好他。谭能文的品味十分大众,不喜欢这样的调调,又纳了几个妾。妻子虽性格不讨喜,但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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