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一二。”
他说着沉思了会儿,凝神笑了笑,又道:“这点提的不错。余下的我明天会再细看,让随来的几个千户也议一议。辛苦你了,好好干。”
“谢殿下!”尤则旭一瞬间的喜色全写在脸上。孟君淮又嘱咐了他两句别的,便让他退下。
尤则旭告退后,孟君淮却沉默了半晌毫无睡意。
折子里的另一个提议他也看见了,尤则旭觉得该借谢家的势力协助。理由是明摆着的,因为锦官城一地有不少官员都曾得过谢家提拔,若谢家肯出面,莫说查出原委,就是一举扫清大概也不会太难。
这件事先前也有人提过,当时他之所以驳回,是因为那个千户说话太难听。那千户说谢家目下吃空饷的人也太多了,一个个还都爵位不低。目下国事当头,谢家也该办些实事。
他当时如果答应,就等同于心中默认这个说法。可实际上谢家是怎么回事他清楚得很,他们一贯不愿走“盛极而衰”的路,兴盛些年就总要自行休养生息一阵子。现在便是那“一阵子”的时候,而就算这样,他们暗中出的力也并不少。
现下如想请他们出山……他们看在玉引的面子上,大概不会拒绝,可那未必是件好事。谢家一直恪守着这明哲保身的法子,是有道理的,他并没有资格打破。
孟君淮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声。
他再怎么说这是为整个谢氏一族考虑、是自己不好开这个口,也无法否认归根结底只是虑及玉引而已。国事当头,按理说这样的私心他不该有,可是哪里放得下?
也又有两个月没见她了。
孟君淮短吁了口气,索性起床。他思量了会儿,坐到案前提笔写信,挑挑拣拣的,抛开凶险挑出趣事来写,边写边想她看信时大概会是怎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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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城东侧,一方大宅中灯火幽幽。
这宅子上挂着的牌匾写着“钱府”,但仔细看,“钱”字右上角多一个点,这大约取的是“钱多一点”的寓意,可见家主是个爱财之人。
现下这爱财之人的院中传出的声音,却不是金银铜钱的动听声响,而是声声凄厉的惨叫。
跪在院中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满身的血污可见是受了重刑。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年过半百的钱五爷背着手站着,冷睇着他,鼻中一声冷哼。
跪着的男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边叫着师父边膝行上前,惊恐不已地求道:“师父您……您饶我这一回!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哼,饶你?”钱五爷淡看着他,有点尖细的声音在夜色下听上去阴冷至极,“我若不请出这些家伙事撬你的嘴,你还不肯说呢。如今知道求饶,你知不知你惹出了多大麻烦!”
“师、师父……”男子脸色惨白如纸,争辩道,“我也是好心!我是害怕、害怕那逸亲王顺着摸下来真摸到咱,所以想着一劳永逸!师父我一时糊涂,您饶我这一回啊师父!”
“一劳永逸!”钱五爷气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一个宗亲!皇亲国戚!杀了他你就想一劳永逸?亏得这是人没死!他要真死在路上,你师父师爷是不是要陪你走黄泉路都说不准!”
男子气力已虚,被这一巴掌打得跌在地上半天都没撑起来。
钱五爷又继续斥道:“你翅膀硬了敢拿主意了是不是?不看看这些都是谁给你的!能到这地界儿来享福作乐的,哪个不是在宫里混到五六十才许过来?魏玉林到了那个份儿上,师爷都没许他过来!你刚过三十就能来这儿,还许你娶妻、取妾给你续香火,你那是托的谁的福!”
“托的……托的师父和师爷的福!”男子不敢犹豫,勉强缓过劲儿来就又撑起身,抱住钱五爷的大腿,“师父,徒儿记住这回的教训了!您手下留情,我、我以后当牛做马给您养老送终……”
“呸!”钱五爷啐断他的话,伸手一拉他的耳朵,“养老送终我不差你这一个不长眼的败家东西!今儿你也甭求我,实话告诉你,是你师爷亲自发的话、是你师爷亲口说了这事我们才知道!我钱五在一众师兄弟面前就没这么丢过脸,今儿全让你小子给丢干净了!”
他说到最后,居然有了笑意。那笑意诡异得很,男子只看着都打了个哆嗦:“师父……”
“今儿师父给你上道大汉朝传下来的菜!”钱五爷说着狠狠松开他,“来人,给他见识见识吕后那法子!都看清楚了,以后再有乱说话乱拿主意的,我就让他说不了也写不了!”
人彘……
这两个字闪过脑海的瞬间,男子的惨叫声便响彻了整个院落。
这惨叫声持续了许久,犹如梦魇一样飘游在这深夜里,让听到它的人,都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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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玉引突然收到了孟君淮的一封长信——单看信封厚度都知道是长信的那种,惊得她提心吊胆。
他办差时应该是很忙的,二人间的书信大多她写得多、他回的少。像上回那样交待给孩子们“竹笋炒肉”的信都算长的了,大多时候都是她写一堆府中近况,他回一个:“信已收到,安好,勿念”或者只有“安好,勿念”。
这回突然来个这么长的……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引愣怔怔地捏了半天信封才有勇气拆信,拆信时她手都是抖的。刚能走稳路闲的没事就爱在屋里晃晃悠悠的明婧走到她面前看看,伸出小手就要帮她拆:“我来——!”
“哎你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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