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则一把拉住儿媳妇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巴啧啧连声,看了半天,双手一拍,眼睛笑成一条缝道:“都两个多月了,咋一点都不显身子呢?看样子一定是个大小子!我怀一鸣的时候也是这样,都好几个月了,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我是个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呢。一鸣媳妇,你想吃什么?酸的还是辣的?妈带来了自家
腌的酸菜,想不想吃一口?”老太太说着,打开随身带来的腌菜坛子,一股酸腐之气立刻散发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邓恩雅皱起眉头,盯着那一坛子黑糊糊的白菜、萝卜、辣椒、黄瓜,拼命忍住呕吐的yù_wàng,讪讪地捡起一小块腌黄瓜。
“啧啧我没说错吧?一鸣媳妇没检辣椒吃!这就是
个好兆头,酸男辣女,老人都这么说,没错的!一鸣媳妇,你多吃点,妈家里腌了一大缸,赶明儿再给你带一坛子过来。”
邓恩雅强装笑脸,像吃药一般将那块酸黄瓜填进嘴巴,没等着咀嚼就囫囵吞枣硬吞下去了。岂不知邓恩雅根本就不吃辣椒的,原因是吃多了辣椒会便秘,而便秘导致内分泌失调,内分泌失调则会脸色枯黄,影响美容。
周母哪里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学问,还以为古人的至理名言在儿媳妇身上应验了呢。她端着个泡菜坛子,也不嫌累,追着邓恩雅一阵猛劝。
“来来来,再吃一根!妈的手艺不错吧?大杂院那些老邻居们都喜欢吃妈腌的酸菜。”说着,眉开眼笑又捡起一根又粗又长的腌黄瓜,当金条一样硬塞进邓恩雅手中,一边不住口地自夸着。
邓恩雅哭笑不得地望望周一鸣,牵强地咧了咧嘴巴,道:“妈,一鸣他喜欢吃您腌的酸菜,我这样吃下去就没他的份儿了,还是给他留一点吧。”
“给他留?不用不用!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那浑小子这两年口叼了,喜欢吃烧鸡烤鸭,我看他已经让饭店送来了,一会儿再让他吃也不晚。小雅,你先吃,别管他!”
婆婆说得气壮山河,慈祥的笑容似乎填平了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那坛子酸菜则如同皇帝御赐的山珍海味一般,摆在邓恩雅面前。邓恩雅有苦难言,只好干笑着,捏着那根黑不溜秋的酸黄瓜,像是端着一杯鹤顶红,坐在沙发上直发愣。
刘苏贞也知道女儿一向不喜欢吃这种腌制食品,对周母那种强人所难的做法也颇有微词,无奈亲家母既然带来了,也是一片好意,所以想替女儿解围都很难,只能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幸亏周一鸣及时发现妈妈的企图,放下手里正沏的茶水,跑过来一把夺过那根酸黄瓜,三口两口就吞咽了下去。
“你小子真是改不了馋嘴的毛病啊,一根酸黄瓜也跟你媳妇争?真没男子气概!”周大顺喜眉笑眼地盯着儿子,头发梢都被喜悦膨胀得仿佛要爆裂开来。
“妈,爸,恩雅她正在反应期,吃什么都不舒服,你们就别逼她了,让她到卧室
室休息去吧。”周一鸣说着,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邓恩雅,向卧室走去。
“这小子,比你爸强多了,知道怎么疼媳妇儿。想当年,我怀你的时候正是个冬天,我想吃点葡萄,你爸这个老不死的说什么都不给我买,嫌冬天的葡萄死贵死贵的,还编造理由哄骗我,说什么那些葡萄都是在大棚里长的,没见过真正的阳光,吃了会伤胃……”
听着婆婆不着天不着地的唠叨,邓恩雅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身将周一鸣推出卧室,从里面反锁上门,将热闹和喜庆关在门外。
骑虎难下,真的是骑虎难下了!邓恩雅倒进被子里,蒙着头,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
哪女人不怀孕的,可为什么她邓恩雅怀个宝宝就这么难昵?先是想要孩子要不上,现在阴差阳错怀上了,怀孕的同时也怀了一个可怕的秘密。这个秘密有朝一日一旦被截穿,邓恩雅将无地自容,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就这么隐瞒下去,她邓恩雅的良心又很难承受。
怎么办?
思忖良久,邓恩雅打开电脑,决定给钱启明写封邮件,将这件事如实告诉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态度,然后再做决断。打开邮箱,邓恩雅才发现.竟然有好几封钱启明发来的邮件。
跟钱启明分别的时候,他要求尽量少打电话,短信也不能多发,主要联系方式定为电子邮件。钱启明还深有感触地嬉笑着说:“电话是即时炸弹,碰到节骨眼上就会被炸得人仰马翻;短信是定时炸弹,虽然危险相对小一些,但是会长久地潜伏在你的生活中,一旦某一天被发现,其威力比即时炸弹还厉害!被短信和电话炸翻的情海男女太多了,前车之鉴不可忽视啊!”
应该说,钱启明的理论是经过多次实践检验的,如果不是这么小心翼翼,经常在河边溜达的钱启明,怎么会一直没有让河水湿透自己的鞋子呢?钱启明的行为,再次验证了“小心无大错”这一人生真理。
对于钱启明的理论,邓恩雅也是默认的。想想周一鸣和陈晓萱之间的事,不就是一个电话把她炸得体无完肤吗?既然日子还得照常过下去,还要保持貌合神离恩爱状态,那么还是多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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