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局却更加出乎意料。
癞蛤蟆是不能吃天鹅肉的。
蓝子落即使是个真正的荡/妇,然而她不属于项平原的世界。
九年的监狱生活让他在愤恨中几乎念碎了那个年轻的名字。
出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她。
蓝子落长大了,站在彼端,宁静幽雅。他甚至无法适应她的变化。
她在他心里始终停留在纤弱的豆蔻,那个在细雨里漫步微笑的少女。
他对她和从前一样陌生,却是心底最熟悉的梦。
如果不能飞到天鹅的高度,就只有折断它洁白的翅膀,让她落到地上,让她落在他身旁,他才能有机会让她明白,她需要为十二年前的陷害付出代价。
现在她来了。
他已经等待了很多年,并且为此付出了一切。
绝不可能因为一句道歉就轻易饶恕无知的引诱和作弄。
绝不可能放过她。
他移开视线,看向贺兰,“费心了。”他淡淡说。
三、重登君子堂
蓝子落是永远都不需要同情的。
一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在一片欢乐气氛里演奏完了所有的预备曲目,于是准备起身离去。
她不能呆太久的时间,她得早点回去。
这里的快乐气氛过于喧嚣,令听觉神经长时间的疲累之后,嗡嗡作响。仿佛脑子里钻进几只闹春的蜜蜂。
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权利指责她。他们都有权利用凌厉的视线窥视和嘲弄这从云端跌落的公主。
蓝子落依旧行云流水的自处。
不会不自在。也丝毫不觉得难堪。
她拥有丰富而宽阔的内心世界,住在里面,安全无虞,并且不收纳任何人闯入。
蓝子落轻轻合上琴盖的时候,薄荷绿色眼眸正趴在钢琴架上看着她。
蓝子落觉得那种眼神幽幽的。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不怎么喜欢被人这样盯着,不过也不觉得很严重。
准备离开。不能太晚回去。
男孩长长的睫毛闪烁,他的脸有些红,手里还有半杯没喝光的白兰地。
对不起,但是,你有男朋友了吗?他说。
蓝子落正在戴手套,听到男孩的话,动作顿了一下。直直的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因而有些神情僵硬。
她疑心自己听错了,没有回答,继续戴好手套,然后开始往外走,抬头就遇到项平原的视线。
他的视线隔了人群投射过来,一闪而过。
奇怪的是,她竟然碰巧遭遇了。
微微低下头,穿过人群。
在玄关处寻找自己的鞋子。
薄荷绿色眼眸一路追了上来,蹲下去,捡起她的软跟平底鞋,放去她的脚边。
蓝子落的双脚在白色袜子里想要蜷缩起来。
男孩蹲在地上,笑笑,对不起,我只是非常喜欢你。
她受过最好的教育。当然知道西方国家里的孩子,他们嘴里的喜欢和东方绝不相同。
于是微笑,回答谢谢。弯身拎起鞋子,放去另一侧,尔后直身,踏进去,一只脚,然后另一只脚。
看上去有些好笑,并且固执。
男孩莞尔。
蓝子落径自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表情淡漠。
女主人很及时的走上前,把一叠钞票放进她手里。
彼此微笑一下。
蓝子落点头说谢谢。声音低沉并且严肃。然后开门离开。
长裙在脚边悉悉索索,内心安静的像无风的湖水。
站在走廊里等待电梯,身后的欢乐还在继续,只是关在门的彼端。
并且,与她无关。
电梯到了,簇拥着长裙走进去,转身过来,一个身影也飘进来,转瞬就吞掉了她的呼吸。
是项平原。
当然是项平原。
蓝子落带着一点惊魂甫定的喘息被他吞没。
他现在完全摒弃了捏住她下巴的习惯,改而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钳住她的腰身。
蓝子落不挣扎。她闭上眼睛,由着他吻。
比起前几次,这一次不算糟糕,至少项平原吻得有些投入,因此而动作逐渐轻柔。
至少比起十二年前急躁的初吻,和十二年后重逢的急躁,这一次算得上轻柔。
“你喜欢勾引半大的孩子。”他的声音里有促狭,也有愠怒。
“我没有。”她闭着眼睛坦白。
项平原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盯着她轻闭的双眸,细细看着她脸上每一寸。他默默的皱起眉头。
必须承认,这张古典宁静的脸,曾在十二年前深深吸引过他。现在也依旧。
现在也吸引了别人。那些年轻的男孩。
很多年前,她尚年幼。现在她只有二十五岁,依旧年轻。他自己却老了,他的青春祭奠给了监狱。
现在和曾经,被她吸引的男人都不止他一个。
项平原想到那个最初的雨夜,在杂乱的小仓库里他们仓促的撞见彼此,她看见他讶异的几秒之后,平静的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他想知道在她渐渐长大,他错失的所有岁月里,她是不是还对别人这样做过。
于是他在电梯里掀起了她的裙子,拉长的一角,攥在手里,视线紧紧逼迫,看她忽然张大的瞳孔,又渐渐平静下去的双眸。
蓝子落毫不反抗。她默许他这么做。
项平原大声笑起来,声音粗野,“蓝子落,你是习惯了吧?”
她没有回答。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会比较满意。
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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