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超载了。
翻看了几段认知r记,纯粹是流水账。流水账相当于青纱帐,而我就像一个敌后武工队的伤
员,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时,我必须在青纱帐里躲一躲,歇口气,把流血的伤口重新包扎绑
紧。
既然目前回忆遭遇阻击,抑郁反弹,那就敌进我退,咱就钻地道,挖地道。
“抑郁所以十分恐怖,就因为人们看不到它有什么外部标志,看不到伤口,看不到伤疤,看
不到肿瘤,就因为他们的内心在流血,内心在燃烧,直至死亡。” 一位瑞士病人拉赫尔·
贝格林格先生写道,“人们老是说,情况会好的,总会有好光景出现。大多数情况下,我就
只能保持沉默,不再说什么了。”
我读到这段话时,真想与这位难兄紧紧握手,正是这样。我们只能沉默。
一个普通的因感冒而咳嗽的病人若与一个重症的抑郁症病人坐在一起,人们肯定会同情那位
咳嗽的人;心疼他咳得难受,担心他咳出血来。却不知那位抑郁症病人心里一直在 txt上传分享
第14篇ト现猺记ィ2)
,他的整体状况比心里流血还恐怖,尽管他不曾呻吟半句。
“拍一下抑郁症患者的肩膀,对他说:‘会好的,要振作起来。’这就等于对一名糖n病患
者说,他的身体应该多生产一些胰岛素一样没有意义。同样,要求他们坚持住或者让他们散
散心,也是错误的。” 在《不要恐惧抑郁症》一书中,德国心理学家乌尔苏拉·努贝尔指
出,“这恰恰是把指头捅到了他们的‘伤口’上;他们无法拿出足够大的力量去做这些事情
。”
一个患抑郁症的医生这么说:“我宁可患癌症,我至少还可以讲出来这是什么。可是,这抑
郁症,人们却看不出来,感觉不到,什么都没有。”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过既是癌症转移化疗病人,又是重症抑郁症患者写的文章。大概两
病兼有而又活下来的人少,愿意把这些经历回忆描述出来的更少。
我曾暗暗庆幸,幸亏我的癌症手术刀口像标语一样竖在脖子上,一看即知曾遭重创;幸亏我
做过癌症化疗,否则,很难扛住抑郁症药物副作用的煎熬。
人们对“抑郁症”三个字误解很深。一听你有这病,张嘴就会说:想开一点嘛!心胸要开阔
。要坚强。
甚至有人会有枣没枣一竿子:凡事看开一些嘛。千万不要斤斤计较。抑郁都是自找的,做人
要开朗大气。
抑郁症病人常遇上被人用指头戳捅伤口的“安慰”。没人理解,无话可说。这也是某些病人
不得不死的原因之一。
这类误解太普遍。所以,精神卫生科门诊宣传栏上第一句话就是:“抑郁症跟意志、品行无
关。”
这句话让许多初诊的病人释然,并心存感激。
如我患的抑郁症,就跟大脑化学物质5-羟s胺严重失衡有关。简言之,我必须服用精神
化学药物,补充5-羟s胺。否则,即使天天看心理医生都救不了我的命。
新西兰心理学家格温多琳·史密斯曾是重度抑郁症患者,她在《抑郁症完全指南》一书中这
样
写道:“作为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我常常目睹我的许多心理病人脸上的痛苦表情,但是我以
前从来未理解他们精神衰弱的程度以及绝望的强度。”
每次读到“以前从来未理解”这几个字时,我都会想,患过重病的医生是最理解病人的医生
。理论上医术精湛终究与亲身体验大不相同。中国历史上的名医很注重体验,他们亲尝百草
,甚至为治瘟疫不惜自身染上瘟疫而摸索治疗良方。
我这么想,不是巴望所有的医生都先当患者再从医,而是深深感到当今许多医护人员对病人
缺乏由衷的怜悯和尊重。据说西医院在中国建立伊始,有80%的医院是教会所建,70%的护士
是修女,医生大多有“爱人如己”的宗教信仰,有奉献精神。历史上的中医则佛道兼修,“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仁爱慈悲为本。而现今医护人员多重技术层面的钻研,忽略了道
德层面的修行。纵使技术高明,境界所限,成大器者鲜。
现代中国人,尤其是都市人,喜好看病,吃药。就像嗜烟嗜酒之人,对看病、吃药有瘾。医
院里常常比乡村集市还喧闹。医生们累得筋疲力尽、心浮气躁,加上信仰层面不曾开掘,自
救自怜尚不及,面对病人哪有气力理解爱惜?书上说,众多职业中,狱警的心理健康指数排
行最低。依我看,医护人员心理环境跟狱警颇相似。
在现代中国,要当一位名医大家极其难。医术上精益求精不太难,难的是要有“爱人如己”
之心,还要有金刚不坏之身,再加上长寿不夭之命。缺一不可。
在国外,精神病学家与心理学家是有区别的。
“精神病学家受过精神病学方面的专门训练,作为医生,他的注意力是放在精神病的特定征
兆和症状上,然后作出诊断并决定是否需要用药物进行治疗。精神病学家有权开药物处方。
对于心理学家来说,他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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