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阮新琴吓得心脏快跳出来,见儿子没松手才放下心来,“你想吓死我啊!”
臂弯里的小小婴儿轻得似乎没有重量,小身体软软的,他想起古人形容自己孩子的一句成语——掌上明珠,眼前自己掌上的,可不就是自己的明珠么? 微微抬起手臂,低头,轻轻吻着女儿的小脸蛋。
青树侧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眼睛有些湿热,一时之间百感j集。
她的女儿,应该会幸福,因为有个疼受自己的父亲。
阮新琴走到她床前,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水迹,悄声叮嘱,“下次可不许掉眼泪了,坐月子不兴这个。”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情绪不稳,活了大半辈子,感动早被抛在了已经远逝的青葱年华里,可刚刚自己儿子亲吻孙女的样子让她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紧。
这一刻,阮新琴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这一刻,宁连城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刻,青树泪流不止。
他转头,抱着女儿走到她身边,把女儿放在她头边,“哭什么……乖,别哭……”低下头去亲她,青树顾及婆婆站在一边,微微躲着,阮新琴见状退了出去。
轻轻吮着她的眼泪,一边亲一边呢喃着让她别哭,突然一声细弱的呜咽声传出来,他转头一看,原来自己的领带扫到了
女儿脸上,不舒服呢,眼睛也张开了,扁着小嘴巴正酝酿着号淘大哭的情绪呢。
他赶紧起来,大手不知轻重地就要往女儿身上拍,青树赶紧挡住,轻轻抚拍着女儿的小襁褓,低声哄着,女儿应该对这低柔的女音有印象,毕竟这声音伴了她小十个月呢,于是扁扁嘴,收回哭意,眼睛重新闭上,呼呼睡去。
两人都松了口气。
青树侧着头瞧着女儿,手指轻轻点点嫩嫩的小脸蛋,“还是个小卷毛呢……怎么是卷毛呢?”
宁连城也蹲在床边,看着女儿,听了她的话后嗯了一声,“随我。”
青树诧异,看他,“你卷?”
他摸摸自己的头,笑,“要不g嘛把头剃这么短。”
她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都是精短的寸头,发根硬硬的老刺到她,以前有心想让他把头发留长一点点,也不会那么硬,却一直因为自己不想开口而没开口,现在想来,就算自己开了口,估计他也不会答应。他见她显然有些惊到了,又加了一句,“我随我爸,我爸也是卷发。”公公也是?青树张着嘴,严肃冷静常常面无表情的公公,是卷发?寸头公公?卷发公公?
他轻轻抚着女儿柔软的小卷发,“还好是女孩儿,女孩儿卷发漂亮。”
第章
宁连城刚回家就见女儿鼓着小脸蛋盘着小胖腿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妈妈,不时回头看看,又气鼓鼓地扭过头。
青树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小动作,只是埋头做自己手上事情,不去理她,听见门口有动静抬头看了一下,原来他回来了,那她正好去画室,懒得窝在这里陪自家那个脾气怪异的小祖宗。
“你回来就好,陪着吧,我去画室了。”没好气地把手上的速写本合上,收拾乱七八糟散在茶几上的画笔。
“怎么了?”他坐下来把女儿抱到腿上,“远澜,妈妈怎么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哎……远澜今天吃什么了,怎么爸爸都有些抱不动了?”
宁远澜委委屈屈地搂着父亲的脖子,“爸爸——”
青树数了数手上的笔,数来数去少了一支,茶几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着,看着小胖胳膊正圈着父亲撒娇的女儿,“远澜,把妈妈的笔藏哪去了?”
宁远澜扭头装没听见,青树把声音放沉一点,“远澜——”
宁连城搂着女儿,“不就支笔么,兴许丢哪了,你再找找。远澜,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宁远澜,再不把笔给妈妈妈妈可要生气了。”
宁远澜誓死不说。
青树气结,“宁远澜,我再也不跟你讲话了!”
“不要不要……”看妈妈扒拉扒拉自己的东西要离开,宁远澜这才从爸爸身后的沙发缝里掏出一支笔,“妈妈坏,妈妈坏……”
青树拿回自己的笔,没好气地应着,“是,妈妈坏,妈妈是坏人……宁远澜去找好人吧,”看了宁连城一眼,“好人啊,麻烦你照顾好你女儿,顺便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宁连城要笑不笑地伸手拉住她,“怎么了啊?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你问她啊。”
他转头看女儿,宁远澜早准备了两泡眼泪在眼眶里转转呢,见父亲看自己,可怜楚楚地假哭一声,“爸爸——妈妈说——妈妈说远澜,说远澜……”迟疑地,纠结地回忆,(此情景可参照某些不会说普通话还偏要说普通话的香港艺人那种迟钝状,以及听众们无比郁闷的表情)可怜宁远澜小盆友词汇量实在有限,复述不出来青树刚刚的一番狠话。
宁连城耐心很好,一直在等女儿接下来的话,可宁远澜小盆友一直卡在那里出不来,他只得转头问青树,“你说她什么了?搞得这么艰难。”
“还不都是你惯的,”青树挥开他圈上来的胳膊,再圈,再挥开,再圈……懒得再挥开,任他圈着,靠在他胸口,“唉……真不知道像谁。”
小胖胳脯伸过来,脆生生地回答,“爸爸说我像妈妈!”
青树本来憋了一肚子气,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想笑,小盆友一看妈妈的表情有些松动,便机灵灵地黏呼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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