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晨闻言抬头,看向我,神色疲惫。笑起来也没有往常的那种力度:“你不也还没回去?”
我过去,坐到副位上,探头过去看他的数据。
见我有兴趣,他把自己的座位往旁边挪了挪,让点位置给我。
我看了许久。
真是令人头疼。这支股票走势极其不稳,前几天才是股市跌幅榜前五,然而在几天大面积的恐慌性抛售后,这股票却奇迹般止跌反升,今天更是突破百分之九点六涨幅。看样子,一定是有大财团在幕后c作,玩弄股民与鼓掌之中。
“胡总叫我三天内在这支股上赚足6千万。我都快烦死了。”
“这明显是在刁难人。”我有些无奈的说。
希望他胡骞予不会是因为我的事为难人家。
他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脸色除了苦涩,还是苦涩:“我上次碰见胡总和外务部的iss xu之前与我约会过一阵。不过,经此一役,我倒觉得他有点像正常人了。会吃醋,多了点人性。”
听他这么说,我笑。别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连我自己都猜得到,自己此刻的笑容,不好看。
自作多情——
原来这个次也会出现在我林为零身上。
他的醋,不是为我而吃。我原本巴不得自己跟这没关系,可真的是这样,心情却不怎么好。
我迫自己看进这数字之中,而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
“可以在这里买进。210万股上限。”我指着屏幕上,1700点位置。
李牧晨看看我所指,再抬首看定我,眼睛里有赞许:“和我想得一样。”
之后他出去。回来时两杯咖啡在手。一杯送到我面前,一杯欺近自己的嘴。
他站在我身后,呷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到桌上,空出的手绕到我面前,敲键盘。很快他便调出另一支股票的走势图。
“再看看这支。我观察了半个月,一直没敢c作。你有什么意见?”
他咨询我意见。
抛物线的走势。令人头疼的参考数据。
我调出其上市公司今季度的业绩。新加坡国家控股过半,股改之后,重新整合上市。
他见我犹豫,笑开了:“怎么?为难了?”
“……”
“你之前从未接触过这种典型的亚洲式股票,为难也是理所应当。”
“听你口气,你应该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
他被我料中,笑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臂,想要拉我起来。这样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反s性地挣了挣。
他放开手,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容许我带您去见识一下我们恒盛的宝库。不知我有没有此等荣幸?”
33楼。
整个恒盛大楼,30…35楼,一般员工是不能进入。恒盛的调研部就在其中。
走廊里空无一人,抬头便见暗自墙角四处夸张的摄像头。
进门时使用的是李牧晨的身份识别卡。从门里看,整个玻璃墙体,采用单反玻璃,里面外面,两番景象。
整个空间,像个档案室。书架并排而立,卷宗排码起上。
他找了很久,找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我取出档案袋里的东西。一叠文件。整改批文。
整改对象正是我们方才讨论过的那家国家控股企业。
而这份文件,是政府的内部文件。
恒盛的档案室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仔细看看。”
李牧晨提醒我。
等到看完了。我把卷宗交还给他。
这份文件,并非我刚才所认为的普通整改批文。而是变相的收购协议书。是恒盛和政府签的,黑色交易。
“你们要收购它?”
他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他不答,仍旧是点头。
“你研究它的股价,就是为了这个?”
“……”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思坐这只股的庄?这跟c作外围有什么不同?”
他看着我,有些无奈:“这里,见不得光。却帮恒盛赚来了大部分资产。混证券界,有多少人做得到两手清白的?你也做过c盘手,不会不清楚。”
他的声音,无比清晰,送进我耳朵,一字不落。
的确,靠股票发迹的商人,家底没几个干净。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不摆上台面上说,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在书架之间穿行,最终停在了标注着97年的书架前。97年,“亚洲金融危机”这几个字眼,成为很多人的梦魇。
97年,也是恒盛改朝换代的一年。
我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档案袋。打开。
上方,粗体字:股权让渡书。
视线不受控地跳到文件下角标处。
“让渡人:胡欣,姚亦琛,何万成。”
所谓约会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惊得我手一震,文件滑落,调到地上。
我僵着脊背俯身去拣。另一只手却快我一步捡起文件。
李牧晨把文件放回书架,转而把另一个档案袋交到我手里:“我刚去找这个,才一会儿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见我神色不对,以为我因为他的大呼小叫而不满意,抓抓头,语带抱歉:“这个,我们收购泰美乐的协议。新加怕国内,国家控股企业接受猎头公司收购第一案。你看看。你应该猜得出我们收购这个二流公司的原因。”
我盯着手里的文件。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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