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喻璐就被推进治疗室。
我第一次觉得喻璐是多么的受到重视啊,说真的,我不是有一点点的羡慕她。
我爸妈被请到里面问情况,小保姆偷偷摸摸的跟我说原因。
上次我看到喻璐的聊天,只是事情的一部分,她小孩子很傻很天真了一下,网友——其实是网恋吧,要跟她见面聊聊,我妈自然是不允许,她就趁小保姆去买菜时候偷跑出去了,结果再网吧见到人家之后,满心欢喜的看到一个长得挺阴柔的帅气小男生,结果人家看到她,穿着都是被称为奢侈品的那种名牌,吓的不行了,觉得惹上不该惹的人,草草的就把她打发了,后来也没露过面。
结果喻璐就死心眼的看上那个小帅哥了,天天上网留言什么的,结果人家消失不见了,她一时想不开就没把持住,倒到魔鬼的怀抱里面了。
小保姆一边说一边骂那个男孩子,言语之间很有护主的意味。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怎么是喻璐自己一头脑子有问题啊,我还挺欣赏的那个小男生的,虽然网恋这个东西不那么靠谱,可是一般心思重的男生看到喻璐这种有钱的小女孩,哄哄骗骗很容易捞到一大笔钱的,厉害的玩弄之后,再把她卖了倒是很有可能。
这个男生,人品真的不错,心思单纯,难得没有被这个混乱的网络世界污染。
我问到,“现在那个小男生呢?”
“好像被那个起来了吧。”
我翻翻白眼,小声嘀咕,“靠,什么世道啊。”然后自觉多嘴,摇了摇雪碧杯子,自己找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下来了。
医院急诊还有电视看,可惜放的是新闻联播。
果然喻璐没啥事,输血也输过了,洗胃也洗过了,就是小孩子刚醒过来就乱折腾,说自己怎么还没死掉,医生气的估计又开始后悔把刚才的安眠药洗掉了,给了她一阵安定。
过了一会还真安定了。
我爸我妈开始烦了,小保姆更郁闷了,因为喻璐说这个被子盖的太重了,所以要换一个,我想都快死了还要享受,有些人生来就是享受奢侈的。
我觉得我就是个多余的东西,过来喝一杯雪碧,然后看会新闻联播。
原来以为喻璐不行了会宣布遗嘱呢。
希望她可以说“爸爸妈妈,请你对姐姐好一点,多关心她一下”,那我下一秒也去自杀没有遗憾了。
我不知道这场风波会给我家带来什么,起码跟我关系倒是不大,我继续嘶溜嘶溜的吸着雪碧,忽然感觉有人坐在我旁边,身上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味道。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童若阡回来了,转脸一看,是陌生的面孔。
我只是觉得这张脸好看,不仅周正而且大气,我是学英美文学的,头脑中立刻就想到莎士比亚的那首ore lovely and e(能不能让我来把你比做夏日,你更加温和,更加可爱)”。
那时候我都没把童若阡比作这个,最多是英俊潇洒之类的俗字眼。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朗朗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我也难得的文艺了一下。
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衣,胸前夹的胸牌,长裤软底皮鞋,标准的医生装扮,我看了童若阡那么多次,还没看到一个陌生人觉得惊艳。
我问他,“你外科医生?”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了我几秒钟,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哦,你手很白,放下来的时候很平稳,还有有股消毒水的味道,酒精味。”我当然是胡扯的,因为我看到他的胸牌——东华医院,顾宗琪,普外科,主治医师。
“刚才割腕的急诊5床是你妹妹?”他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出奇的好听。
我忽然就种想说很多很多话的冲动,“是啊,我亲妹妹,长得不像吧。”
他点头,“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不是没死的了嘛。”我翻翻白眼,“我已经被她杀杀杀的搞得很麻木了,再杀下去我估计都要有强迫模仿症了。”
他表面很平静的听着,波澜不惊的说话,“你妹妹有轻微的抑郁症?”
“是啊,我倒是希望她有一天真的能够到鬼门关绕了一趟,睁开眼大彻大悟。”我嘶溜的吸了一口雪碧,终于见底了,“好死不如赖活,再说她又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没做声,过了好一会,“人活着是很好。”
大白话,但是实在是真理,我很配合的点点头,他说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清楚,而且是很温柔的语调,让人不禁的心头一漾,我估计他把我当一病人了。
普外的医生,没几个小绵羊脾气,而且多半都是大大咧咧的个性。
这种人能在普外生存下来倒也是一个奇迹,想来应该很受病人喜欢,也应该很受菜鸟实习生和小护士的爱戴。
“我叫顾宗琪,诚如你所说的普外的医生。”
“喻夕,我们学校外语学院的。”
他点点头,我伸手把空的小雪碧杯子扔到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你值班?”
“恩,我是住院总,刚才有一个手术,急诊打电话让我们去做的,刚做完。”
“做手术好玩吗?”我莫名其妙的问出口。
如果做手术好玩,那么我可以原谅童若阡那时候生活中只有他的手术手术,连陪我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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