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地烧,根本抑制不住,愈抑制愈旺,一翻手,保温桶掼地上,地板都被砸碎,裂开四五条口子。
孙雨晨吓地一抖,瞪着眼睛,既执拗又有一丝害怕,估计是没见过他如此大地火气。
他大声呵斥:“砸东西谁都会,我看往后我还是别来。你干爹干妈在哪,去找他们伺候!”
说完提腿走出病房,免不了存一肚子火,就苏秉沉这暴脾气,要不是觉得亏欠孙雨晨,估计不管女人男人,都能一巴掌下去,岂有被可劲儿折腾也只能忍的理。
张妈迈步追出来,拦住苏秉沉,愁眉不展,苦口婆心地劝他:“先生还是进去说几句好听的,她性子就这么着,不能硬碰硬,她心里想什么你也明白…这两天都没怎么吃,哪撑得住,打着营养针也不能这么着造腾。”
苏秉沉头也不回,低声说:“她不吃那是不饿。”张妈再说他也不听,风风火火地要走,走了两步,停住脚步又折回来,凑到门口看她几眼,对妇人说:“我伺候她,别人可轮不着,汤不合口味就不知道换个人做?”
说完也没再推门进去,转身出去,这次是真走。
他穿着这身衣服,满是油污,味又大,也不能回公司,只好拐到附近酒店,让老刘回去拿套衣服送过来。
下午回公司开会,晚上又去九歌应酬。时间匆促,忙忙碌碌。
饭局路上,正赶上下班高峰,车子走走停停,又堵一路。老刘在前头开车,回头笑说:“茫茫人海中,我就是个忙碌的小蚂蚁,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肤色挺称。”
“不是还有种白蚂蚁,叫什么来着…白蚁。别提肤色,多伤感情。”
苏秉沉抿嘴一笑,撑着额头看外面。
老刘盯着前面,半天不见车往前走,无奈叹口气,只好拐弯离了大道,绕走小路,巷子里头勉强过一车,两边都是老式居民楼,镶着防盗窗,破破烂烂也都生锈,红白蓝绿挂了不少衣服,远看花里胡哨。
车子颠簸片刻才上大道,路上果然稀疏不少。
到了地方,苏秉沉推门下来,老刘把钥匙交给来人,随他往里走。
二楼光线暗淡,苏秉沉靠右行,脚踏走过去,贴地的壁灯应声而亮,前头包厢的玻璃门忽然打开,熙熙攘攘出来十几个小青年,有男有女,醉眼朦胧,他们勾肩搭背而行,走廊显得拥挤。服务员本来在前面开路,见此情景又退回来,引苏秉沉从左边绕行。
还没转身,就见包厢又有三两人出来,身形较高大一些。
苏秉沉看清容貌,脸立马黑下来。从一出门,看骨架就觉得像苏锦年,等他侧过脸,苏秉沉被气着。
他依旧没看见苏秉沉,勾着前面的姑娘有说有笑,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家哄的捂着小嘴笑,又去拉后面那位高挑的,拦着腰逗笑,大庭广众,没有顾忌。
后面跟着一人,兴许是认识苏秉沉,见他神色不悦往这看,赶紧上前拍一拍苏锦年,努嘴往这边指。
苏锦年回头一瞧,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放开,手也规矩,脑袋上挠几下,向苏秉沉这边过来。
苏秉沉抿嘴没说话,他清了清嗓子,嗫嚅着叫“哥”,想一想又说:“咳,真巧真巧,你也来这玩?”
苏秉沉没说话。
他看一看苏秉沉身后跟着的老刘,一拍脑门继续说:“看这,穿这么规整,是来见客户?哥,那你去忙呗,我这…朋友还等着…”
苏秉沉抬眼看他,很不满意:“不是让你看着她,怎么又跑出来鬼混。”
苏锦年听他提孙雨晨,一脸晦气,咧着嘴嚷嚷:“姓孙的那娘们太不省事,负责她的小护士都找我哭过两次鼻子,非让我给她换班,我说,干脆窗户一开她爱跳就跳吧,再不成,您接回家让她折腾自个儿去吧,我可伺候不了…”
苏秉沉一笑,转口又问:“那些都谁?”
苏锦年回头看看,回他:“我朋友啊,刚不是说了,朋友出来聚聚,我也散心。”
“喝了多少酒?喝酒就惹事,早点回家。”
“放心吧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整天念叨什么啊。”
“还不如三岁小孩省心。”
苏锦年撇嘴,后脑勺搔一把,扭身回去。苏秉沉视线收回来,随着服务员往前走。
进了包厢才知道在外头耽搁那一会儿这里人早已到齐,苏秉沉为表歉意立时自罚三杯,对方是东北人,喝酒爽快不含糊,端起酒杯一个劲儿地敬,苏秉沉欲少喝几杯,只能拿住话头一直说,说了不少口水话。
九歌出来,老刘手里攥着钥匙要送苏秉沉回去,他笑一笑说:“我今天喝的少,自己回去。”
老刘想了想,把钥匙递给他。
……
大学要开学,安妈携着安冬从老家回来,带了不少老家产的东西,安秋工作忙也没去接。下午,安秋又见到郑总,他言辞间打探苏秉沉这周哪天有空出来聚,安秋眼神闪烁,故意装出无奈之色,借口说这得问苏总,公司日程安排她也不好多嘴。
郑总有几分不信,盯着她上下审视。陈氏这边去了几位高层,镇着场面,他也不方面多问。
晚上安秋拐到赵佳佳家里接儿子,他们家住的地方不错,在这片是数得上的高档小区,打车走到小区门口给她打电话,赵佳佳说正拎着安和在小区公园纳凉,让安秋过去找,安秋顺着梧桐林荫,穿过鹅卵石小道,就见大花坛,赵佳佳与安和坐在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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