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父女两从未见过面。
这天萧潇正在公司忙碌,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刚接通对方就报了贺渊所在监狱的名字,她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
赶到医院的时候萧潇感觉连站都站不稳了,耳边只一直回荡着那位警官凝重的腔调:“贺渊受伤了,情况有些严重——”
会有多严重对方才打电话通知她?萧潇这一路简直不敢深想,而且在监狱里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是打斗?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脑子彻底懵了,贺渊说过,为了重逢,他会好好保护自己。
她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见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合,像是单纯地睡着了。
可是他头部缠着厚重的纱布,除了清秀的五官之外几乎都白缠住了,她想象不到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才会这样。
那一刻,萧潇恨不能抽死自己。
如果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还强求什么?
她坐在病床边只知道哭泣,眼泪止不住地落在他手背上,徐警官告诉她:“贺渊这次做了好事,劳动的产房发生失火事件,他是为了帮助其他狱友才受伤的。”
萧潇一时愣住,没想到贺渊也会有这么无私帮助别人的时候。
徐警官说:“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他之前表现就不错,我会向上面反映,希望可以减刑。”
萧潇看着一直昏睡不醒的男人,心底却半点欣喜都没有,只要他健健康康地,哪怕是再等几年她也甘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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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这次睡了很久,再醒过来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他额角处又留了新伤,萧潇看着,心里疼的说不出话。
徐警官破例让两人独处,自己站在窗边抽烟,一直没回头看两人。
贺渊没什么力气,手指轻轻缠着她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千言万语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萧潇只知道流泪,一边是对他的思念压抑太久,一边则是强烈的自责。
贺渊轻轻叹了口气,冲她艰难地微笑:“我变得这么优秀,你居然只会哭?难道不该表扬我?”
萧潇破涕为笑,一会沉了脸,一会又忍不住苦笑,那表情别提多滑稽了。
贺渊看了眼徐警官的方向,飞快地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萧潇愣过之后脸颊微微一红,却是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低低念了三个字:“我爱你。”
短暂的触碰变得何其珍贵,这一瞬间的温暖又能支撑两人度过多少个思念的夜晚了。而贺渊,因为这三个字又有无穷的能量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三个月后,贺渊减刑的消息终于传来,萧潇握着电话的手激动到不住颤抖,她没想到事情真能这么顺利,一个劲儿地感谢徐警官。
徐警官忍不住笑道:“是贺渊自己努力的结果,心存善良,上天总是公平的。”
咩咩也感觉到妈妈的情绪明显不一样了,每天的笑容越发的多起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某天悄悄地问干妈。
温晚沉吟片刻,把小丫头抱进怀里,这才悄声在她耳边说:“是爸爸要回来了。”
爸爸……?
咩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有些茫然。
第二年夏天,正值最热的时节,彼时萧潇换了新房子,那是贺渊早些时候住的一栋别墅,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和绿植,穿着白色娃娃裙的咩咩和小谨行蹲在墙角画格子。
门口传来轻响,两个孩子一同转过头。
利落的半寸,幽深的眉眼,穿着白衣黑裤的男人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一大片绿色的爬山虎在她身后悄然延伸,她微微仰着头,稚气的五官上带着天真而纯粹的笑意。
一如那年的加州,他在阳光静好的日子里,见到了命中注定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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