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唯奇异的注视下,她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什么是鸿沟?此刻此景此时此人,足矣拉开长河。
“喂!你生什么气啊!挨揍的人是我好不好!”看着掉头就走的女孩,陆唯真是气炸了。他快步追赶,伤口实在是疼,“哎呦!”他倒吸气,程天籁回过头。
夜风吹不散她眼里的清冷,大概是路灯的亮光沁进她的瞳眸,陆唯觉得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我说过,你没有被逼到过绝境,你不会懂我的生活。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陆唯,我们不在一个频率,你不了解我,我也不羡慕你们的生活。我和你本质的区别在于,你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会深深迷恋,我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却从不会无缘无故心怀企图。”
她字字在理,语气那样悲凉,陆唯的气焰早就没了,他反驳不了,眼睁睁看着她拦车离去。
程天籁继续这种两班齐上的日子,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她有一个生病的母亲,母亲有具急需治疗的身体,她有一个很糟糕的现状,她没有一个美妙的未来。
“尚林”的工作就是“公主”,陪聊陪酒,要么长相清纯可人,要么是满肚墨水的大学生,这世界形色之人多了去,寂寞空虚需要很多东西去填补,用金钱交换几小时的精神陪伴,各取所需而已。
在应聘时展现特长,程天籁弹了一首钢琴曲,把管事者迷的一愣一愣当即决定招她。程天籁苦笑,三岁便开始弹琴,竟然会用于此。
她是新来的,手上没有客源,日子其实没那么好过。偶尔会有尝鲜的老客户,程天籁太僵硬,她不懂如何应付,他们不老实,揩油乱摸是常事,她经常忍着巨大的恐惧强迫自己镇定。这是逢场作戏,这是赚钱,只要守住最后一道线就好。
摸手摸腿她都忍了,如果对方再进一步动作,她便借口去洗手间然后再也不回来。为此,领班骂过她很多回。骂的话很难听,大意就是:当婊,子还立牌坊,你要不要脸啊。
程天籁除了默默承受再无他法。她最近眼皮总是在跳,闭眼睡觉的时候也在狂跳,是不是最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的直觉果然很灵。
今晚的客人是外省来的,在和本市一家公司谈生意,他们叫了很多小姐,领班本不想让程天籁去,但人手实在少了,不得不让她去凑数。
她坐在一个老头旁边,头顶凸凸的油光发亮,说话便是满嘴的大蒜味,程天籁强忍不适强颜欢笑。老头笑嘻嘻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程天籁别扭的样子让他更来兴致,几口酒下肚便兴奋起来,不停摸她的手和大腿,程天籁一直忍着,心想对方没有更多的动作也就算了,那老头故意逗她一般,不停往胸口凑,她吞了吞口水,几次拂开他的手。
后来那老头烦了,酒杯往地上一丢,“砰嗒”碎成几块。毫无预兆的举动,像变脸一样。程天籁迟钝好久,头一痛,那人死拽着她的头发往门外拖,“我要你推!我要你推!走,跟老子跳舞去!”
头皮像被撕扯开,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自己也没怎么忤逆对方,他哪根筋不对劲了!程天籁反手去掰男人的手腕,她甚至听到头发与头皮分裂开来的声音。
男人明显是失控的状态,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她被拖到门口,整个人趴在地上,只有头发是被拽在半空的。程天籁的脸憋红了,死抠男人的手都没有用。
在混乱和疼痛里,在慌乱之中看到一个人,站立在走廊尽头冷眼望之。程天籁骤然心冷,是他,是他!
惊骇慢慢被失落替代,他一直站那看着,看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一个老男人拖在地上,却没有丝毫帮忙的意向。
宋昂的眼神真漠然。
在这样一个场景,他越袖手旁观,她越觉得自卑和羞耻。
老头像磕了药一样兴奋,用力扯程天籁的头发,嘴里发出哈哈笑声。再后来,宋昂走了过来,几乎没费劲便掰开老头的手,慢条斯理的。
程天籁觉得头与脖颈分离了,眼泪自动掉,轻摸脑袋,打了麻醉药一样。宋昂把她从地上拽起,她踉跄着向前走,“你要带我去哪!”
他不语,手腕愈加用力。
“你要带我去哪!”她声音里带了哭腔,宋昂这才停下来,任她挣脱拉远距离,他掏出一支烟从容点上,烟气缕缕好生迷离。
“开个价。”
“什么?”程天籁不解,望向他时眼眶还有泪水。
宋昂低头抽烟,手指衬在深蓝烟身上更显修长。他终于把目光移到她脸上,幽然开口:“反正都是卖,不如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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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的我好勤快,哇啦啦~~~~
☆、十九岁(一)
第八章
宋昂的眼神太冷漠,居高临下的姿态让程天籁觉得羞耻,只觉得心里一团火冲到眼眶,眼泪“啪嗒”自动掉。手举到半空,宋昂轻而易举钳住她挥下来的巴掌。
“你打的过我吗?”他不屑。程天籁一怔,这场景太熟悉了,回忆呼啸而来,她盯着宋昂,却没有半分眉目。
“看够了么?”
“不够。”程天籁别过头,“看仔细一点,以后见到长的和你相像的一定绕道。就算是卖,我也有权挑个顺眼的。”
宋昂笑了,嘴角上扬,一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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