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公子张咸果然天生冷酷无情,此时毫不动心。暗想不管她装得如何可怜,今宵为了保持秘密起见,非杀她灭口不可。心念转动时,掌上真力已增加到六成。此时只要铁掌一沉,招数发出,全身真力都在后面等着。若然对方招架,掌上立可增至十成功夫。
那位姑娘挨住桌子,动也不动。无情公子张咸忽然发现她面上一片淡漠,一似此身安危生死,都不足以动她的心。这种事情不免令人诧异。张咸突然收回招式,凝眸锐视着她。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中闪过迷惑之色,然后道:“应该由我来问你是谁才对啊……”
无情公子张咸耸耸肩,道:“你知不知我是谁,都没关系。”
她微微颔首,道:“你说得不错,死去原知万事空,我原不须絮聒。”
无情公子张咸听她说得洒脱,心生敬意。暗想这位姑娘不比寻常女流,如果取她性命,必须从速,不可再延宕时间,令她不安。当下暗蓄真力于臂上。忽见她作出倾耳而听之状,以为有人来了,连忙也凝神而听。
“没有人和你一道来?”
张咸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问?”
“没有什么,我想大概只有你一个人,因此可知他们对你的信任。”
“信任?你说是谁信任谁?”
她冷笑一声,突然致尽幽怨之色,道:“你这厮有点儿奇奇怪怪,和外表大不相符。你要动手,请快些吧,反正我又没有任何遗言。”
张咸这个人脾气有点儿执拗,人家要他动手,他偏不动。“我能够叫你死活皆难,谅你也会明白这种手段的厉害。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他说得十分冷酷,使人无法不信。
“你叫什么名字?”
“紫鹃。”
“哦?在碧j山上是什么身份?”
“以前是诗婢。”
“现在呢?”
紫鹃仰天冷笑,道:“西门香主的媵妾。”
无情公子张咸为之一愣,喃喃道:“是西门渐的女人?”
她突然严肃起来,沉重地问道:“看你这个样子,难道真不是他派你来的么?”
“他?唉,莫非你是指西门渐?”眼见紫鹃点头,张咸便接着道:“当然不是,他为何要杀你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心中蕴着一股恨毒,随时随地,会毁灭一切和玲姑娘有关系的人。”
“你是朱玲的传婢?”
“是的,自从玲姑娘离开教主之后,我便一直被单独地囚禁起来。这种日子我过惯了,便也不甚苦。但半个月前,西门香主忽然……”
无情公子张咸怒道:“这厮真不要脸,得不到朱玲,便在你身上报仇。”
紫鹃忽然叹口气,道:“你这样说也不公平,我知道他实在是想在幻想中获得满足,我知道他是把我当做玲姑娘。”
无情公子张咸沉重地问道:“你恨不恨他?”
“我……我不知道……一切我都逆来顺受,自从我懂事以来,一向要顺从忍受。”
那俊美而冷酷的张咸微觉动心,一缕怜悯之情突破了他天性中冷酷之网,泛上心头。他退开一步,道:“我不能杀死你,你可知道我来碧j山干什么?”
她摇摇头道:“我起初还以为你是本教的人,奉西门香主之命来害我。你刚才不是使出玄y教的手法?”
张咸道:“我为了不能泄漏行踪,故此动念杀你。同时放意用玄y教的手法,讽刺玄y教一下。幸而我没有碎然下手,我是来救朱玲的,你可知道此事。”
她睁大眼睛,道:“玲姑娘有危难么?我不知道此事,她被谁擒回山来?”
“她自己来的。”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为了石轩中的缘故。”
张咸虽然早已知道朱玲对石轩中恋恋难忘,但听人说出来,总不好受,就像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刺在心上似的。
“现在我和另外三个人,要把她救出来,你可肯为我保守秘密?假如你也想离开此地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紫鹃拢一下蓬散的秀发,黯然道:“我能到哪里去呢?除非再跟着玲姑娘。”
“只要你想离开,我一定来帮助你,但记得别向西门渐提及今晚之事。”
紫鹃瞧着他走出房门,突然道:“相公且慢,我还未请问你的贵姓大名。玲姑娘如果是被拘禁于这里,我将所知的说出来或许对你有用。”
无情公子张咸果然止步,道:“我是无情公子张咸,你快点儿说清楚,我得赶时间。”
紫鹃道:“玲姑娘一定被囚禁在雪楼之内。那座雪楼底下是弯弯曲曲,回环相通的石甬道。误入其中,转上十天八天,怕出转不出来。以前听玲姑娘说过,这些甬道的门户,多半能够移动启开。教主就在其中一个秘密练功。楼上一片光明,所有通路都虚虚实实,大半用上好的玻璃和镜子间隔着。如不知路径,便举步维艰。不是一脚踢在铜镜上,便是一头撞在玻璃上。”
张咸道:“谢谢你,现在我得赶去啦,朱玲一定囚禁在楼下吧?”
紫鹃没有纠正他的话,因此张咸不必再问,疾快离开此房。穿出院中,抬头但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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