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魂未定,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他眼中,贺晨曦连一般人都算不上,得归入丑八怪行列。何况那个人居然是郭远!他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说道:“我一定是见鬼了,一定是。”他再伸头看,郭远已近在咫尺,靠在墙上斜瞥着眼问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吧?”
他扼腕叹息,说:“你是在开玩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森林里珍禽异兽多得是,你不能栽在一只山麻雀手里,哥们儿好痛心!”但郭远却很不以为然,瞟了瞟在巷子里小媳妇般垂头绞着衣角的人儿,悠然自得地说:“这就是我的命,我已经认了。”
听罢此言,他面部抽搐了好一阵。
打那以后,他对这个让郭远都认了命的人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在学校遇上了总爱捉弄她一下,没事就悄悄往她身后一站,在她耳边嗬一声吓得她魂飞魄散,看她小鹿般惊慌的模样,便觉得有趣之至。只是没过几天郭远就来兴师问罪了,说:“晨曦说你是神经病,老吓她,你小子没病吧?没事你老吓她干吗?吓出个好歹来你负责?”
他无言以对,默默想着怎么他就成神经病了,好歹他也是风华绝代一帅哥,和郭远不相伯仲,她怎么能对他视而不见?
他听说云南少数民族有种人会下一种蛊,专迷男人的心窍,让其没有原则地离不开一个女人。
他希望郭远能解释自己的行为,那么他也好解释自己日后的行为。
贺晨曦歪着头看神游太虚的秦俊杰,不好去打扰,便蹲在岸边看过往的乌篷船。等秦俊杰回过神来也蹲她旁边,她便要过了自己的包,掏出相机照景物,秦俊杰说:“我帮你照一张?”
晨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生平一大恶就是照相,人本来就不好看,偏偏还不上相,照出来简直对不起那相机。
后来两个人租了条船下水,并排面对着艄公坐着,在稠稠的桨声中穿过一个又一个生满青苔的桥d。晨曦兴致颇高地看着两岸的风景,冷不防一只手突然覆住了她的,她急忙往回抽,不想他竟不放。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不知道我喜欢过你。”他的眼迷蒙得像这里三月烟雨过后的景色,搅得她云里雾里直犯迷糊。
她极力搜索记忆,想找出和他相关的过往,但结果却少之又少,只记得有时候在学校,他和郭远并排走来,郭远对她视而不见,倒是他总冲她傻乐。再后来,他整个人就像被一刀切下去那般干干净净,再也不见。
她一咬牙猛然甩开他的手,船荡了起来,她扶住船舷,艄公还是咧着嘴,那黝黑的脸皱纹遍布,表情说不清是不是在笑。
秦俊杰收回了手看着前方,无比地惆怅,“你自然是不知的,这点歪念都被郭远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了,我也知道这很不道德,朋友妻不可欺,但现在他不回来了,你也不能死等他一辈子……”
贺晨曦有些走神了,怔怔地看着岸边褪了色的旗幡猎猎,一道门上贴着残旧的对联,喜庆的红都变成了苍白色,而那两行字似乎写的是:百年佳偶今朝合,万载良缘此日成。
“……如果你愿意,我能不能正式追求你?”
贺晨曦慌忙摇了摇头,“你就别捉弄我了,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20句,我和你根本不熟。”
“我知道说这话有些冒失,但丝毫没有捉弄你的意思,我真的喜欢像你这样表里如一的女孩。”
“你怎么知道我表里如一?”
“你是不是还在等他?”
池水的磷光晃得人眼花缭乱,晨曦倔犟地抿起了唇,“这不关你的事。”
“你确实不表里如一,里比表还傻。十几年会生出多少变数,你怎么能就这样等着?”
“他会回来。”
“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都不信。”
贺晨曦猛地站了起来,“我要等,等到我死那一天,这辈子等不着我下辈子还等!你管得着吗!”
他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这是跟你自己斗气吗?”
贺晨曦不再理会他,只是看着水波一路逶迤……
回程的路上她选择坐在后座,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醒来时车里还是空无一人,从宽阔的后排座上爬起来推开车门,发现已回到了酒店门口,而秦俊杰正倚在车边,喝着麦当劳的可乐,见她下车便笑着冲她晃了晃杯子说:“醒了?”她微微红了脸,难道是被瞌睡虫附体了吗?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听见他诚恳的声音,“今天唐突了,以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一句话让她又有些内疚了,为她刚刚强硬的态度。他若真喜欢她,那也是她的福分,能被人喜欢着总是好的,总比等了十来年的人一声不吭地人间蒸发要好得多。她缓和了态度说我会的。”他松了口气轻快地说:“过些时日也许要回去一趟,请你吃饭你可不要拒绝啊。”晨曦点点头说:“白吃我向来是不拒绝的。”
回到房间她上了会儿网,又遇见了jim,他一直没说话,倒是她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和静筠还有联络么?”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她去洗了个澡,回来时发现他回复了她很多句,她一句一句往上翻,翻到了头,她怔了一怔,他在问她:“静筠是谁?”
顿时心生厌恶。买卖不成情意尚在,何况是曾经交往过,单凭这点就能断定这人人品不好。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上海回来没几天她报应般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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