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皆惊恐不安、人人自危,然而右宰相却一脸喜色。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恐怕这届的左宰相的人选不是你。”
右宰相一惊,低声问我:“皇后娘娘何以知道?”
我笑了笑,说:“李大人可是忘了皇上为什么拿了左宰相?是结党营私。所以他也不会提你,那无异于再次引狼入室。”
右宰相神色变了变,问道:“那么皇上会把谁……”
“试问这朝中三品以上大臣谁是中立,谁最默默无闻,谁不参加党羽之争,那么本宫想就是他了。”
右宰相沉思,然后突然醒悟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中书令高远高大人?”然后又有些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最后是便宜了他。”
我说:“其实李大人也不必如此颓然。不是还有本官在吗?你帮本宫,本宫也定不会亏待你,当然日后还有你的孙儿。”
右宰相缓和了表情,回道:“其实老臣也没几年活头了,倒也无甚要紧,只是盼望着能庇及我的孙儿。若是皇后娘娘日后能厚待我的孙儿,那老臣就感激不尽了,定当效犬马之劳。”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
待右宰相走后,我从袖中抽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贺书,交给善善吩咐道:“把这个交给中书令高大人,就说本宫提前祝他荣升左宰相了。”末了,我又加了一句:“当然,本宫还要夸赞他这个不动声色做得好。”
善善仔细地收到怀中,然后感叹道:“恐怕右宰相万万想不到,中书令大人也是小小姐这边儿的人呢。”
我淡淡地笑了,说:“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这出戏就演不成了。有明有暗,无论怎样到最后都是我坐收渔人之利。”
皇上的眼花越发严重了,常常看奏折看得眼睛酸痛,最后索性叫身边的内侍念读出来,再由他来执笔批注。
可是那内侍并不识得多少字,结结巴巴的,话念得也不通顺,常常让皇上忍俊不禁。
那天下午,我去看望皇上时,就听见皇上在屋里大笑着,我走了进去好奇地问:“皇上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然后我看到那内侍一脸苦相向皇上赔笑着说:“皇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没念过几天书,这些大臣又写得文绉绉的……”然后他看到我,突然得到救似的,提议说:“皇上不如让皇后娘娘来念吧,皇后娘娘熟读诗书,念起来自然也比奴才好……”
我还没听完就沉下了脸,呵斥道:“大胆!”
那内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下,脸色苍白连连磕头求饶。
皇上看看他,又看看我,想了想然后说:“其实也不是不可。”
我露出惊诧的神色,提醒道:“可是自古后妃不可……”
皇上拉着我的手到他身边,正色说:“朕只是叫你帮忙念念折子,最后还是朕亲自批注,算不得干预政事。再说朕看奏章看得眼睛酸涩,你这样也算是为朕分忧了吧。”
我自然还是要再三推托,最后才装作无奈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我先是为皇上念奏折,后又慢慢演变为提笔为皇上写奏折,然而无论怎样,最终还是皇上在拿主意,丝毫没容得我参与半点。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我渐渐有机会参与政事掌握大权。
已经五十五岁的皇上突然惧怕起衰老与死亡来,开始迷恋起长生不老之术。
那天有一方士奉诏进宫觐见。
皇上有病疾,太医开了几付方子也不见好,皇上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我失明时,帮我医治的巫医。那个巫医也许真的有一番自圆其说的本事,在宫中已经小有名气了。
那巫医趁机推荐了他的一位“仙友”,说他通晓冶炼金丹长生不老之术,皇上动心,连忙召他入宫。
我坐在白色的薄纱后面,看见那方士缓缓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袭白袍,身材挺拔,姿态优雅,翩然出尘。他不卑不亢地跪在我们面前,声音清亮地说:“臣王仙羡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上见他俊朗不凡的样子,心下已经有几分欣喜,但面上还是严肃地问: “仙羡?”
那王仙羡点了点头,回道:“既能得道成仙,逍遥自在,又能察之人间冷暖,体验情怀,来去自如,岂不是神仙也羡慕的日子吗?”
皇上听了生出一丝艳羡,接着问道:“那你会什么?”
他谦逊而淡然地说:“也无非是些青春驻颜,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养生之道罢了。”
皇上惊叹:“那么你现在有多少岁了?”
王仙羡飘然说道:“恐怕臣自己也记不得了。不过重要的是臣现在一直是三四十岁的模样,再多加修炼,以后还会年轻。”
皇上啧啧称奇,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之术?那为何秦始皇屡次派徐福下海求仙而毫无音讯?汉武帝、唐太宗等服食金饵也只是徒劳,终究难逃一死?难道朕就可以羽化成仙求得仙道吗?”
王仙羡摇了摇头,语气间颇有高深莫测的意思:“非也非也,自古以来就有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周穆王灵山会王母等种种故事,可见鬼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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