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帝堂秋和好好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很快在两个小时候之后被瓦解。
首先是后院的爸爸树,大家没办法带走它,接着是好好必须去幼稚园和小朋友告别,再然后是他必须离开现在的家。
孩子从学校回来就开始一言不发,鱼悦有照顾小豆子的经验,但是小豆子的脾气是隐忍的,他和好好不同,绝对不同,也不可能相同……好好这孩子的脾气更加像他的妈妈。
“我讨厌你,讨厌你……”好好啼哭着站在大树下面,甚至拿脚踹他的新爸爸,他一只手抱着大树,一只手擦着眼泪。
人都说,一心能二用的人是人才,但是很明显,好好小朋友能同时做三件事。
帝堂秋很抱歉的摸摸好好的头,没说话。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走吧。”显然,孩子觉得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他才不得不离开家,离开爸爸树,离开小朋友。
帝堂秋蹲下,看着儿子:“抱歉,好好,但是你必须走。”
“我讨厌你,你走吧,滚吧,滚吧,我开大灰机炸西你。”很明显的眼泪不管用上至于武力威胁。
帝堂秋无奈的扭过头,看样子,鱼悦和榔头完全没有帮忙的想法,他们正好奇的看着明灿灿的家当。
“真的不去管他们父子吗?那样关系会僵化的。”鱼悦小声说。
明灿灿无所谓的笑了下:“我都看了好几年了,叫他也受受罪吧,没事的,那个孩子像我,他……不记仇的,很善良。”
不管好好多么难过,多么舍不得,他是个孩子,他必须听从大人的意见乖乖的上车。
“爸爸……我会回来看你的……呜”可怜的孩子,声音实在是凄凉无比,但是他绝对喊得不是自己个的亲爹,他喊的是后院的那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爸爸树。
明灿灿听着心酸,于是扭扭脸擦眼泪。
帝堂秋看孩子哭得眼睛红肿,连忙抱过来哄:“回去,爸爸就找人来挪你爸爸。”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别扭。
“真的。”好好抬头,抽搐着问。
“恩,我从来不骗人。”帝堂秋力求给自己肥儿子一个好印象。
突然一边的明灿灿加了一句:“是啊,你只算计人。”
天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突然出现叫自己受了多少罪,虽然大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好歹是好好的爸爸好不好?
“停车……!”猛地,帝堂秋突然一声大叫,明灿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她以为她说错了话,帝堂秋要丢她出车。
但是,很快车上的人惊讶的发现,帝堂秋不是针对明灿灿的。
车子未曾停稳,帝堂秋就蹦下了车,因为跑的太急,他甚至摔了一跤,他的胳膊肘,下巴都擦伤了,可是他竟然全然未曾发现一般的向前跑,跑到一边的河流岸边,他对着远处的一艘自由的停泊在河水上的虾船大喊。
“钬溪节……钬溪节……王八蛋,钬溪节你个王八蛋……啊!”他呐喊着,声音突然嘶哑,他的下巴上血淋淋的一片。
明灿灿瞠目结舌的看下鱼悦:“我不是故意说他的……”
鱼悦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个失手把鱼竿掉进水里的人……
最后一个孩子,最后一个出走者……
在这里!
再见还是朋友?
“你个混蛋,就这样跑的没有踪影!”
“王八蛋啊,你在外面死了算了!”
“我以为你早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这样,大家到底还是不是朋友啊?”
如果是奉游儿的话,大概他会说以上的台词,因为那是他的个性,但是帝堂秋在激动过去之后,他只是和钬溪节互相看着,他们都说不出任何话了。
帝堂秋看着钬溪节那头橙色的头发,它不再如阳光一般耀眼了,那些头发是用最简单的剪子随意剪掉的,大概是哪里长长就剪哪里,又或者,那把剪头发的剪子还兼职剪鱼鳞,剖虾肚,猜到这些一点都不难,因钬溪节的头发上顶了好几片干枯的鱼鳞。
“你老了。”钬溪节突然以之前,很久以前,帝堂秋几乎要忘记的语气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刹那间,帝堂秋几乎要伸出拳头,狠狠的打这个混蛋了,他怎么就能轻易的说出这样话。所以,他没对钬溪节的调侃做出回应。
“他们……都好吗?”钬溪节见帝堂秋不理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干笑着,干巴巴的搓着自己的手。
帝堂秋突然哭了,他很少哭,即使是在他自己本人的记忆里,他都甚少流泪,即使流也是往肚子里流的。
“坏爸爸哭了,怎么办啊妈妈?”好好爬在车窗上好奇的看着,这个角度看上去,爸爸的眼泪好像一条河啊。
明灿灿看下鱼悦,鱼悦竟然低着头,拿着一本从她家的不知道那个角落拽出的一本画报在看,画报上,帅气的各种型男标榜着自己的肌r和战神一般的身材。
明灿灿顿时脸色通红。
好好拿起车上的纸巾盒,打开车门,走到帝堂秋面前,他拽拽他的裤脚,帝堂秋蹲下来,好好趴在他的耳朵上:“再哭,再哭,啊呜咭吃掉你哦。”
这个啊呜咭,是明灿灿自己发明出来用来抑制儿子的怪物。
“好,爸爸不哭。”帝堂秋,拿起纸巾擦擦鼻子和眼泪,他自己也觉得在孩子面前哭泣,很丢人,但是,却不知道,就是这刹那的眼泪,引发了那个孩子深深的同情。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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