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师兄并未做任何停留,比五年前上山来时快了数倍,仅一日便到了山下。这一路紧奔,我虽然不会武功,但看以师兄的身手竟然也有点气喘吁吁,便道:“我们可否先寻一客栈将就一夜再赶路?”
他道:“你若无大碍还是尽早赶路为好。”
我知他是担忧我,便道:“行了这一路,我虽未动半分,却也累得腰酸背疼,师兄莫要忘了我这可是动了筋骨的伤,更何况我已啃了一天干粮,总得给点热乎的饭食吧?”
他沉思片刻道:“那歇息一夜吧!”便抱我寻至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刚进屋,我就有点内急,这可怎生是好,现在行动不便,而师兄又是一男子,忍了这一路此刻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红着脸道:“师兄可知人有三急?”
他茫然道:“此话怎讲?”
我笑:“你不是时常说能读懂我的心么?”
他看看我,也笑,道:“我去这客栈寻一婆娘来。”
我赶紧道:“甚好!”
晚上,喝完汤药,我还是觉得越发难受起来,便躺在榻上咬着牙不吱声,师兄看我异常,便伸手摸了我脑门一下,道:“我随师傅也略习了些医术,可你这病法我还从未见过,怎地白日里好转,晚上便又严重了?”
我喘息道:“我那世界的父母都是行医之人,如此反复发热怕是哪处内脏告了急。”
他便沉思了片刻道:“除了昨日之法我便束手无策了。”
我喘息着笑笑,不语。我昨日是在昏迷中,但今日神智仍清醒,这不是开玩笑嘛!
他也不再理我,便欲解我裹身布,我咬牙呻吟道:“灯火如此明亮,莫非想我尴尬?”
他笑了笑便上前吹熄油灯,黑暗中传来他脱衣服的“嗦嗦”声,顷刻,一个冰凉的身体便解开我的裹身布钻进来抱住了我,我顿感清凉舒畅。
片刻,师兄见我似乎好点,便在我耳边道:“你道是我如此不害臊么?但你这性命胜过其他,他日你长成后,若要怨我,我接着便是。”
我含羞藏于他冰凉的怀中,仔细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冷气很明显地进入我的身体,便问:“我这病可是能好?”
他沉默不语。
我便明白了,即使是到那刘恒处也不见得能好,便又问:“师兄可是在发功帮我护住心脉?”
他惊诧道:“你怎知?”
我道:“平日里你日夜奔走也不会喘息,今日仅行一日我便觉你甚累。再者,我虽不懂武功,但却是知些医理,如此高烧,被你抱一夜便退了,换得一日轻松。到客栈你一离我身,便渐渐觉得难以支撑起来,此刻你一近身,我便觉有一股透凉温和之气帮我驱散这郁热,也就猜到了几分。看来果真如此。”
他叹道:“原是我笨了,居然上了你的当。”
我黯然问道:“若是我总不见好,师兄可是打算如此抱我一生?”
他低声道:“只要能保你性命,抱你一生又如何?”
我叹道:“师兄怎也变得痴了,用你毕生功力换我这条不值钱的小命值得么?”
他淡然道:“值不值得不是你所能判断的,只要你日后莫要怪我就好。”
我笑笑便不再说话,这古人真迂腐得紧,一生都在苦苦练功,却为了我宁愿舍弃,此时居然还在想那些封建礼教?
如此又行了三日便到了中都代王府,不想刘恒与薄姬听闻我有恙便都亲自迎了出来。
薄姬看到我便扑将上来,道:“我烟儿这是怎地了?”
我笑道:“在山上玩劣得紧,被老天惩罚了一小下。”
师兄抱着我便要下跪行礼,被刘恒一把拦住道:“先生莫要多礼,还是救治烟儿要紧,究竟是如何弄成这般田地?”
师兄苦笑道:“这小丫头生性玩劣,迷路于山间掉下了崖。”
薄姬道:“可心疼死我了,这可怎生是好,快快传太医!”上前欲要抱我。
师兄道:“这丫头已不同于往常,怕娘娘已抱不动了。”
薄姬流泪道:“出这门时还好好的,怎生这几年不见便躺着进来了?”
师兄不语,薄姬这话自然是说给师兄听的,这便是怪罪他没有好好照顾我,我笑道:“此番着实该摔,若非师兄只怕如烟已命归黄泉,不能再见娘娘了。”
说话间,我已被安置于榻上,太医到,诊脉后开方子,交于下人,转身对刘恒与薄姬行礼道:“娘娘,代王,小姐实在是福大命大之人。这一摔若是常人只怕早已不测,只是小姐虽摔得严重,但所幸有高人相助,及时复原了所伤筋骨,并不惜多年功力为小姐护住心脉,因此,只要用些宫里带来的稀罕药材,不日便可恢复有望。”
薄姬一听我恢复有望,喜形于色,道:“多谢太医,赏五十金。”
乖乖,五十金?这可真不少,看来薄姬对我也算是真正上心。
那太医道:“娘娘莫要谢卑职,应是谢那高人才是,这高人为了小姐怕是将舍弃一半功力,没有十年断恢复不了!”
我听了一惊,一半功力?十年才能恢复?练武之人丧失一半功力意味着什么?难怪这两日师兄越走越慢,也喘息得厉害,不由百感交集地看向师兄。
师兄仍是淡然地看着我,听我会康复也无喜,听自己丧失一半功力也无忧。
刘恒对师兄长鞠道:“实乃该谢先生救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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