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见我急匆匆进来知我有话要说,便对皇后道:“皇后先请回吧!朕要歇息了。”
皇后向刘盈行礼后,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那衣摆带着一阵香风扫过我的脸庞。
刘盈又退了左右,对我道:“你快起来吧,让你受了这些委屈。”
我起身笑道:“如烟并未往心里去。”便赶紧大概说了一下关于刘友的听闻。
他躺在榻上黯然道:“你所说六弟之事,朕也略有耳闻。那朕每日去给六弟送吃食,看她如何治朕的罪?”
我笑道:“皇上这身子刚好些经不得折腾,还是如烟去吧!”
他道:“不可,朕不能再让任何人去冒险。朕是她儿子,朕不怕她。”
我笑道:“大不了再被花了另一半脸嘛!皇上莫担心,如烟这般聪明,自会全身而退。”
他欲再说什么,我便对他笑笑,走了出去。
我让菁儿准备了些干粮,等到夜色降临了便偷偷溜到囚禁刘友的地方,竟然没有侍卫把守?有点奇怪,我再偷偷观察了一下,还真没有侍卫把守,便轻轻溜过去,房子里一片黑暗,看不见刘友究竟在什么地方,便将手中包着干粮的包袱塞了进去,又将装着水的瓦罐递过去,叫道:“赵王快快接一下,皇上让送东西给您。”
角落里传来一丝响动,并未有人来接水。我急切道:“赵王,此地不能久留,还望赵王快些。”
里面的人接过瓦罐,冷冷道:“他们母子做的好事,还来装慈悲?下了毒更好,来个痛快的吧!”
我知道他误会刘盈了,但没时间向他解释,便说:“还请赵王多保重,皇上不似您想的那般,甚是惦念您,怎耐身不由己。明日若得空,再与赵王送些来,莫要让旁人发现。”
他冷哼一声不语。
我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可是就在我转身时便呆了,只见从旁边角落里走出几个侍卫挡住我的去路,其中一个笑道:“想走?只怕是走不了了。太后果真英明,着我等藏匿于此,引诱这乱党的同伙前来上钩,哈哈!果真不少!带走!”
上来两个侍卫将我架起向长乐宫走去。
里面刘友冷笑道:“好!好戏!你们莫要再花心思了,这毒水我喝!”
唉!真是的,他竟然还不相信刘盈,不过好在他能喝上一口水,又能坚持几日了。
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只是平日里受了刘盈那许多恩惠,又与他甚是投缘,这一趟无论生死我都是要走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其实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却大意了,囚禁皇子的地方怎能这么容易便让我进来?
我这是第二次被吕后的人拖走,上次好在有刘盈搭救,此次怕是要丧命于此了。只盼这消息莫要传到刘盈与醉东风的耳朵里,不然又要生出许多事来。刘恒一贯谨慎我倒不会担心。但师兄呢?罢了!这恩情只能等下辈子还了。
到了吕后寝宫门口,通报后,他们便将我拖了进去。我跪下叩头道:“如烟叩见太后!”
吕后冷笑道:“又是你?拉下去,杀了喂狗!”
旁边侍卫便上前欲拉我出去,只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对吕后道:“太后请稍等!”
我低头跪在地上,仔细想这人是谁?声音怎如此熟悉?但苦于不敢抬头。
吕后似乎不悦,问道:“本宫的家事你莫要搀和!”
那人走到我跟前,道:“回太后,此女似是在下熟悉之人,确认后再请太后行刑不迟!”
我看着他的腿,想起来了,这便是上次与刘盈、如意一起来时见过的神秘人物,当时还害得门口通报的太监丢了舌头。看来这男子不是吕后的男宠便是吕后的亲信,如此深夜了居然还能在吕后的寝宫,关系自不寻常。方才吕后的话语中也渗透着些许暧昧。
吕后道:“那你快些问!这丫头既然今日想找死便让她死个痛快!”
那男子问:“你可叫如烟?”
我低头道:“是!”
他又问:“你是何姓氏?”
我低声道:“柳!”
他身子有一丝不明显的颤抖,语气已变得不再那么平静,问:“听你似是燕蓟口音。”
我道:“正是!”
吕后怒道:“胡说!薄姬乃魏国人怎会有燕蓟的亲戚?”
我一惊!忘记这茬了,刚欲瞎掰。那男子却上前颤抖着声音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我茫然抬头,惊了——他竟然是失散七年的柳公,难怪身影与声音都那么熟悉,只因日子久了一时没想起来。
他如今应还不到五十岁,却已两鬓斑白。他颤抖着伸手摸摸我脸上的刺青,又看了看我的左耳朵,才将我抱入怀中,老泪纵横,道:“烟儿?你可是我的烟儿?你还认识爹爹么?”
我心中疑惑,此时要不要认他呢?若要认会不会连累他也被吕后灭了,要不认只怕我以后再也没机会叫他一声“爹爹”了。
那男子见我木然未动,便回头对那吕后跪下道:“太后,此女便是在下失散多年的女儿如烟,还望太后留她条性命!”
吕后疑惑地看了我一会,便挥手退下左右,问我:“你果真是柳公的女儿?”
我不语。
吕后见我不语,似已不悦,那男子忙道:“烟儿自幼胆小,只怕方才吓着了,还望太后宽恕。”
吕后道:“只怕柳公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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