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木犹豫了一会儿,在男孩的冷笑中打开了琴盒,拿出小提琴,道:想听什麽,先生?
淡金发男孩冷笑了一声,道:就拉你最擅长的帕格尼尼的随想曲吧!
莫子木拿起琴弦,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还是拉起了曲子。
他很快就沈醉在琴弦奏出的乐曲中,帕格尼尼高超的技巧仿佛能在他的指间重现,当莫子木在单弦上演奏的时候,金发的男孩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收缩。
很多路人因此而停下脚步,却被凶悍的保镖给吓跑了。
一曲终了,金发男孩沈默了一会儿,手一扬将钱洒到了空中。
莫子木朝他鞠了一躬,伸手去捡地上的钱,他的手指突然被一双优质的软皮鞋狠狠地踩住,莫子木猝不及防,惨叫了一声,那个金发男孩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穿著校服乞讨!
他脚一缩,莫子木捧著受伤的手指跪倒在地,那男孩扬长而去。
莫子木忍著痛,将地上的钱都收拾好,才提著琴盒往回走。当他走到破旧的公寓楼前,却看到母亲裹著披肩站在门口,他吓了一跳,但随即笑道:妈妈,你怎麽出来了?
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去哪里了,seven?母亲看起来很平静,莫子木松了口气。
他笑道:同学们开个小型的音乐party。
他们这一次终於邀请你了?
是的,妈妈。他扶著母亲走进屋去,道:天气凉,下次不要在外面等。
母子一阶一阶上著楼梯,母亲突然道:seven,去维也纳上学吧。
莫子木轻笑了一声,柔和地道:好!
这是母亲最後对他说的话,第二天莫子木做好小笼包,就像往常一样出门了。他在附近的网吧找了一份活,这样他就能装作每上学。老板是个华人,很喜欢这个聪明,要求不多,工钱也不多,但却干活很多的小男孩。
对於莫子木来说,能找到这麽一份不计较他年龄的工作已经谢天谢地,更何况老板是一个很高明的玩电脑的高手,闲来很愿意教莫子木两手,以便应付网吧里有可能会出现的技术问题。
莫子木很珍惜现在的日子,尤其是今天。虽然手受伤了,但是昨天晚上收获的几百镑,不但解决了房租问题,还让他多了一些宽裕的钱。他急需一些钱来购置衣服,当年昂贵的校服已经显得越来越短小,而他正处於疯长的年纪。
莫子木的心情因此变得轻快了不少,在网吧里一整天都显得很愉快。
当他替一位客人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後直起腰,突然听到老板在叫他,道:seven,过来!
他应声走到了吧台边,老板手里拿著电话,他顿了顿,道:seven,你快回家,你母亲出车祸了……他在莫子木的惊愣中提笔写了一个地址,道:她在这个医院里……你快去吧!
莫子木抓起纸就往外狂奔,但是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李莫依然还是永久地离开了他。
旁边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絮絮叨叨,不停地解释说不是他撞的她,是她撞到他车子上来的。
莫子木呆呆地听著,他从小就乖巧,因为母亲总威胁他,说要是他不听话就把他送给别人,他很害怕李莫这句话会当真。可尽管他努力了,母亲依然还是抛弃了他,以这种方式。
他整个人所有的信心,勇气都像被抽走了,只知道傻傻地看著蒙著白床单的李莫。
那是一个倒霉的事主,他因为开著一辆老板的宝马跑车而被李莫挑中,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中产者。因为李莫临死的时候手中拿著申请维也纳学校的表格,而她本人又是一个钢琴演奏者,也许是出於对艺术的尊敬,法庭最终相信了李莫是死於意外,而非故意自杀。
秃顶的事主出於愧疚,不但努力赔出了大部分的赔款,还找到了一个维也纳的远亲,帮助莫子木申请到了维也纳的学校,那位远亲就是後来莫子木的助养人梅林。
莫子木这四年来一直在陆陆续续偿还这笔赔款。每一次填写金额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晚上,也许是李莫悄悄地尾随了他,终於发现了生活的真相。
可以点早点的清晨是一段幸福人生的开始,而他们不具备这个资格。
没有特别想要的,谢谢。所以莫子木这麽说道,然後进入了梦乡。
第七章
四人休息了一下午;傍晚用过晚餐之後,大嘴阿道夫居然亲自过来带他们,把他们放到监狱门外面,才y阳怪气地道:祝你们好运。
所有的er都发生在晚上,整个玛门岛的形状有一点像一柄中国的古如意;玛门山脚底下为头顶灵芝形;山下的森林略呈狭长形;有一些丘陵跟小山坡;山下到处是灌木丛,高大的阔叶树木,以及玛门监狱放养著的狼狗。很多人都希望逃离玛门,然而在er夜,几乎所有的犯人都从心底里迫切地想要回去。
走了几步,裘德颤声道:seven……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汤姆一笑,道:好啊,不如你躲在这里。
莫子木道:他们选择晚上,不光光是为了让我们恐惧,而是有可能他们有如红外线,热线跟踪仪之类的东西,如果你躲起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托米与汤姆不由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裘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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