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接手之时,政务清明,一项一项处理的极好。
又因着将陈志的家当全抄了出来,缅州帐面上竟然略有盈余,并非是他当初所想的是个烂摊子,对这位少年得志的官员就更添了几分好感,因此上报的奏摺竟然将颜慕林赞不绝口。
其实这一切全拜慕容重所赐。
他此时虽受了伤,但军威赫赫,城中处斩了太多人,各有司衙门虽寻了原衙门的书吏代理琐事,这些人早被吓破了胆子,有这样一座杀神镇着,众人哪敢怠职?
因此主官虽然被处斩,但政事却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下去,不然,就算颜慕林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难扛下这诸多公务。
颜慕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在建明帝面前,满口谦词,只将所有功劳都推到慕容重身上,慕容重又夸她处理琐事细致,她几欲反驳,是不是每日喂水喂饭,替他换衣擦身处理的细致呢?她处理公务的时候,他正在病榻上躺着养伤呢,怎知她细致不细致,这人纯粹睁着眼睛说瞎话!
二人之间你推我让,连建明帝也禁不住失笑,没想到这一对冤家前往缅州一趟,倒意外的相处融洽起来了。
君臣之间的会晤十分的愉快,每人又得了半月长假与一堆赏赐。
颜慕林欢欢喜喜出宫回家去了,慕容重怀着喜悦的心情前往慈安宫向太后请安,结果被强迫脱衣,太后瞧了瞧他身上的伤口,顿时将他一顿破口大骂,道他不爱惜自己,令她道把年纪还要提心吊胆。
说着抹泪不止,又追忆起战亡的长子,更是泪水涟涟,慕容重花了好一通功夫,才将老太太哄转。
建明帝早知太后对这孙子偏疼异常,因此只约略提了提他受伤,倒未曾提是因着救颜慕林而受伤,不然今日颜慕林恐怕要在慈安宫长跪不起了。
颜慕林数月未曾回家,原只以为推开家门定然蛛网结尘,完全没法住人,哪知道方才到门口,院门已打开,一名中年仆妇笑意满面的迎她,「大人,您回来了!」
她退后两步,左右瞧瞧,显然没有走错门,可是这从天而降的仆妇却教她吃了一惊。
那中年仆妇显然明白她在疑惑什么,连忙解释:「奴婢是睿王府上仆人,王爷早遣了奴婢前来照料颜大人府上。」
破门而入吗?她走的时候可是将院门锁好的。
不过那仆妇瞧着她唇角微弯,显然心情正好。
颜家这院子总共只有一进,正房待客吃饭,东西厢房乃是父女俩的卧室,颜父亡故之后,东厢房便空置了。
正房对面是一间小小厨房跟两间小的杂物房,一间房内堆放着些不用的杂物,另一间只放着一个大大的浴盆,被颜慕林拿来当作浴房。
这中年仆妇很是能干,不但将院子与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还烧了大锅的热水,等颜慕林将御赐之物收拾好,她已将浴盆注满了热水,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颜慕林泡在浴桶里,只觉累得要命,恨不得再醒不过来。
这一夜,赏了银子,打发了睿王府的仆妇离开,颜慕林从里锁了院门,一个人躺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翻来覆去,数月与慕容重同榻而眠,再回到一个人独居的岁月,竟然失眠了。
她这一趟出公差,在建明帝面前得了个好的评赏,往日有三两交好的朝中同僚便前来道贺,要她请客。
她与这些朝臣交往,略微交好一些的,不过是平日公务之上熟识一些,倒谈不上有多少私交,便趁着有假期,请了三、四位同僚前去酒楼。
众人都知她不善饮酒,当年考中进士,谢师宴上一杯就面若桃花,原也不指望她陪大家饮酒,只不过是聚在一起闲谈罢了。
内中有一位来自安平州的同僚道:「说起来,颜贤弟既然不善饮酒,我们不过是闲谈,近日愚兄有位同窗原是任职登州同知,恰回京述职,正闲着,不如也请了他来吧?」
第十一章
见颜慕林应了,忙使了酒家的小二持他的帖子跑一趟。
不多时,那小二已回转,身后引着一名年轻的公子,瞧看纪大约在二十出头,一袭青衫,目似朗星,温文尔雅,含笑踏入雅间。
颜慕林恰坐在最里面,因此进来的人没瞧见她,她反将进来的人瞧了个清楚,只觉面善,脑中一个遥远的名字呼之欲出。
那年轻男子被同僚接了进来,众人起身见礼,又落了坐,小二上了热茶,添了碗筷便退了出去。
那同僚热情的道:「唐兄,今日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恭贺颜贤弟此次缅州顺利回来,又得了圣上嘉奖的。」
唐文轩抬头去瞧,却越瞧越心惊,缓缓道:「颜慕林?」
替他介绍的人连连笑道:「早说了贤弟大名远播,唐兄从登州而来,居然也认识贤弟。」
唐文轩早认识颜慕林,可是却不是从今日。
对面的女孩子早已经长大,比他想像之中还要美丽,只是这个见面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扮男装混迹朝堂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又缓缓道:「慕儿?」似试探一般。
对桌的她目光骤然大亮,轻轻念出曾经温暖过自己的那个名字:「文轩哥哥……」
介绍他两个认识的人倒诧异的笑了,「我这里还未认真介绍,你俩个倒哥哥、弟弟的叫上了。」
二人皆是一怔,瞧见眼下情形,都收敛了些许激动的神情,唐文轩重重的拍了拍这昔日同窗的肩,「连兄,今日真要大大感谢你一回!我与慕儿失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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