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做错一次能通融,做错二次还放过,不识趣的就会当纵容。”
夏阳抿抿唇。看他说得认真。憋着嘴小声埋怨:
“好凶。”
他显然听见了,这才从一堆报表里抬起头,整个表情缓下来。唇角微微勾起。整个人稍显温和了些。口气也和方才的冰冷阴郁相差甚异:
“先坐沙发上等我下。想想晚上吃什么.”
夏阳依言坐下,刚想开口,他桌上的电话又突兀地响起。孙显新接起来,听了几句便沉着声音:
“指标数据不是凭空捏造,是根据去年的数据推算出来的。今年所有人的业绩考核都会和结果做捆绑,对每个人一样,都会有困难。”
“现在人人头上一把刀。开了年所有指标都上去。厂里所有销售,所有市场现在都是这样的考核标准。如果你一个人无法达到考核标准,总指标没有完成,同部门的人也会跟你一样遭殃。”
“......”
“我已经让市场再多谈几个大渠道进来,你自己这边再跟紧些,指标不是没有可能完成。奖金公式你也看见了?指标大,奖金阶梯也很大。”
“......”
“所有部门同事会想办法帮你一起达成目标。但你首先自身要有信心。明白么?”
“没有试过就说自己不行。不是亏了自己?”
夏阳窝在沙发上听着他的循循善诱。等他劝解完一番,挂了电话。才笑着出声:
“孙总好耐心,当你的员工真是福气。”
他对她的不正经一点不介意。反倒推开手头那些订单合同。靠在椅背上。声音闷闷的:
“说我凶的是你,说我耐心的也是你。真是一张嘴两层皮。”
夏阳眨了眨眼,回道:
“怎么不说你变了又变,让人措手不及又看不清呢?”
她说的时候眸子望向他,像是在等着他接话。
孙显新却冷着嘴角:
“我还有什么好琢磨?烂胚一个。你应该很早看清才对。”
这样的答案最符合他的逻辑.也最符合实情.却总叫人寒心.
她垂眸,索性避开打太极式的话题.重新开口道:
“庭空回来了,见过了么”
她的语气微淡,听来有些漫不经心.
孙显新却不答反问:
“你见过了?”
夏阳摇头,继续道:
“听说是和男方领了证,回来办酒的。”
他了然点头,口气平淡:
“那挺好。”
她极仔细地盯着他,试图从那副冷然的表情里看出哪怕片刻的停顿或惊奇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收拾了桌子,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接着问道:
“想过吃什么了?”
夏阳抬手替他拍去落在大衣袖口处的尘埃。随口说着:
“东川路上有家日料......”
不想却被他打断:
“庄智勤说晚上来山庄。倒是很久没上去泡过了。不然就一起吃一顿?”
夏阳一听,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
“你这都想好了,还在那问我?”
他侧头,微勾起嘴角:
“你不愿意?那我们换别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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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婉庭空老家的习俗,男方上门提亲,女方收下聘礼。是要摆酒的。
此时的婉庭空穿着红色旗袍坐在自家屋里。外头热闹的很。奶奶在楼下和一群宾客闲聊。
方才张九川妈妈进来,往她枕头底下塞了几个红包。她连推着不要:
“这次让你操了那么多心,想着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能要?”
事情筹备得仓促。所以前期场地,喜礼预订都是张九川和张家做沟通。
奶奶当时看她那副万事不问的样子。直说她不懂规矩。基本状况都一问三不知。以后怎么料理家事。别说张家是有头脸的了。就算是普通人家。谁会愿意娶个万事不管的媳妇回去当摆设。
婉庭空听着,回头的确问了张九川有没有要帮忙的。那人一猜,就知道她又被奶奶训了话跑来跟自己客气。婉庭空在这边的亲戚朋友原先就不多。本就没准备大张旗鼓的摆弄。主要还是张家那边。即使不张罗打鼓,也不想落了礼数。
那妇人紧摁了婉庭空的手,认真道:
“怎么能不要?这是我和他爸爸给的小礼。你收着。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顿了几秒,方才说道:
“九川性子急,以后只能你多担待些,过日子就是相互包容。我和他爸也是这么过来的,有时觉着这日子真没意思,可磕磕碰碰相互馋着眨眼就一辈子了。”
婉庭空微微点头。语气并不拘着。只道:
“他脾气也就跟那些开发商定设计案才争得十万火急。平时温和得紧。我也有需要他迁就的地方。天下没有不争吵的夫妻,彼此总要体谅些。”
妇人看着婉庭空,此时那眼角四周因笑而夹出的鱼尾纹仿佛都带着笑意。
等妇人走了,婉庭空便摸着手上那枚金戒指百无聊赖的发呆。直到张九川进来。
见了她一身大红的装扮。正红里又镶着手绣的缕缕金丝,从凹凸尽现的丰满到不盈一握的腰段。
一深一浅,展露得不差分豪。
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腰,认真道:
“怎么办?我没做中山装。”
婉庭空一下笑出声来。又对着镜子上下照照,侧头问道:
“讲良心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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