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过,28个小时的硬座是我无法想象的,她却已经坐了许多回。我叹了口气,重新把脚搁回桌面夹起筷子,吃了两口饭后,我感觉到其他三个人都挺沉默。
我抬头看他们,发现他们都在看我,脸上还带着一丝揶揄的表情。
一峰笑着说:“思远,和谁发短信呢?乐成这样。”
我觉得脸上有点烧,说:“没有,一个同学。”
啸海说:“以前没见你喜欢发短信啊,还一边发一边笑,绝对有问题!”
一峰问曹叔叔:“曹叔叔,思远是不是寒假里谈了女朋友呀?”
曹叔叔瞅瞅我,呵呵笑了几声,说:“我不太清楚,你们自己问他。”
啸海哈哈大笑,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陈桔!对不对?”
“说什么呢!”我低下头去,又扒起了饭,吃到嘴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一峰往我碗里夹了些菜,说:“行啦,不逗你了,你都不吃菜光吃干饭的呀。”
“谢谢。”
大家又吃起饭来,啸海突然又发了一声感叹:“思远,陈桔这女孩子挺好的,我看人不会错,你要好好对她。”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难得的露出了正经的表情。
下午,我在寝室里整理行李,给床铺上干净床单,套上枕套,就是套被单时比较麻烦,我坐在床上,两只脚夹着羽绒被的边角,一个角一个角地慢慢往被单里套,套完后我喊一峰帮我一起抖一下,四角都抖平后,我拉上了拉链,把被子折了起来。
然后我整理衣服,因为我几乎每个月都会回家,所以学校里的衣服并不多,都是些当季的,我把衣服和衣架、裤架拿到床上,把衣服、裤子都挂好,然后用嘴咬着挂钩一件件地挂到衣柜里,一些折叠的衣物就麻烦一峰帮我一撂儿地摆在了衣柜下层。
做完以后,我擦了自己的写字台和椅子,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线,对着屏幕,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干脆又坐回床上摆弄起手机。
我给陈桔发短信:几点从家里出发?
她没回我,我等着有些无聊,又坐回电脑前,查起了她要坐的列车班次,我数了数火车沿途经过的省份和站名,发现她几乎是穿越小半个中国才能来到这里,最后,我的视线停在了列车到站时间上。
凌晨2点半。我皱眉想,她到了以后,学校早过了门禁了,她能去哪里呢?难道要在火车站待到天亮吗?
一直到傍晚5点多,陈桔才回我信息:对不起,我刚才去超市买东西了,手机没带,我吃了晚饭先去婉心家,晚上和她一起出发。
我说:你多带点吃的喝的,衣服也多穿一些,春运列车很容易晚点。
她回:知道啦!你别担心~我可是经验丰富的火车侠!
我笑了,冒失的火车侠,不用多久,我就能见到你了。
她像是和我心电感应似的,又发来一条短信:叶思远,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真开心!你知道吗?我都想死你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哭泣的表情:t_t
我很想对她说,我也想你,我也想见你。
但是考虑了半天,我还是只回了一个字:哦。
她没有再回过来。
吃过晚饭,我坐在床上霍吉写的一本畅销书《习惯的力量》,我随意地翻动书页,感觉自己精神不太能集中,视线时不时地会往脚边的手机上瞄去。
一峰和啸海在看电影,好莱坞的大片音响效果很好,整个寝室都是电影里“砰砰磅磅”的声音。
我说:“你们用不用厕所?我想先洗澡了。”
他们俩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一峰回答:“你用吧,我们还早。”
我点点头,整理了睡衣睡裤,脱掉外套毛衣和长裤,就去了洗手间。
寝室的洗手间很小,于我来说并不方便,但我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上,失去双臂的人不止我一个,以前在游泳队练习的那两年,我就认识了好几个和我有相似情况的男孩子,只是他们的家庭条件都不如我,我还曾去过他们的家里玩,见到简陋的房子和他们贫寒的生活状态,我才知道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从那以后,我不再挑剔生活中的不如意,他们能在那样的条件下生活,我也可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要住寝室的原因。
我的家庭不能庇佑我一辈子,总有一天,我要靠自己。
寝室的卫生间墙上为我加装了一些特殊的设施,还钉着一些或高或低,往上或往下的金属钩子,蹲坑边也挂着几个带长棍的工具。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帮手,我可以用嘴咬着、用脚拿着,或用肩膀和脸颊夹着,借助它们做许多事情。
我洗了澡,回到床上后,发现已经快10点。
我没有给陈桔发短信,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在火车站了,带着行李,看手机也不方便。
一直到晚上10点半,我的手机才响起来,陈桔说:叶思远,我上车啦!
我问她想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问题:你明天后半夜才到,到哪里去呢?
她说:去婉心的大姑家。
我知道苏婉心是她的好姐妹,我曾经在门口见过她。
知道她有了去处,我放心了,和她随意地聊了几句,我怕她手机会没电,就对她说注意安全,我得睡觉了。
可是,我根本就睡不着。
躺在床上,我把我们认识的经过,认识以来发生的事,还有寒假里的联系都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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