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侧脸在她视线内恍惚而过。她在记忆中搜索,却在看见那双与施夜焰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时心下一惊。
太子喝多了些,揽着她的肩为两人介绍。“游月茹,是我的——”
“朋友。”游月茹先一步接过话,笑着向这个男人递出手。她不知到底哪里来的心虚不安,太子明明不会暴露她的身份。施夜朝伸手轻轻一握,好看的唇形勾起玩味的弧度,琢磨着她的名字与长相。
如果没错的话,这不是就他家eric找了多年的那个女人?
游月茹头都要炸了,终于逮着机会把太子拖到旁边的包间里质问。“施夜朝在你叫我来干什么?恐怕人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太子不以为意。“我们长得又不像,这么多人在你不要神经兮兮。”
“你知不知道——”她险些把施夜焰的名字脱口而出,想起他的警告,犹豫再三还是对太子只字未提,最后只能干跺脚找借口提前离开。
平心而论施夜朝比施夜焰绅士得多,却同样非善类。他看似优雅的外表下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阴沉气场。或许是她太敏感,正视他时又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一再安慰自己,或许施夜朝并不知她和施夜焰八年前就认识的事,更不会把她在t市的消息告诉他。世界那么大,她不可能再和他遇到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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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笠安的婚礼就在明天,太子给她在国外定的礼服及时送到。她回老宅试礼服时,以柔趴在椅背上双手做花朵状托着下巴,眼里全是羡慕。“姐,你比小池姐姐好看一万倍!”
游月茹把胸前那朵花摘下来,似乎效果看上去更不错。双手随意把长发挽出一个发髻,把那朵花固定上去,余留出的发丝配合她放柔的眸子,风情万种得让以柔双眼放光。
敲了敲以柔的小脑袋,游月茹在她眼前转了个圈。“真有这么漂亮?你眼睛都直了。”
以柔点头如捣蒜,“不是都说结婚的女人是最美的吗?可小池姐姐根本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姐,你结婚那天得美成什么样啊……”
游月茹笑意如常,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响亮的亲了口。“等你嫁人的那天,肯定比姐姐漂亮,小公主。”
以柔咯咯的笑,没有一点少女该有的羞赧,反而从椅上跳下,提着裙摆骄傲的站在镜前。灵动的水眸里对那一天的期望毫不掩饰。
游月茹拎着礼服的盒子下楼,下到一半就听到楼下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她蓦地停下步子。
那声音一个是她爷爷,另一个,是唐笠安。
她随即旋身想从侧门出去,才迈开一步又退回来,扬着下巴走下来……
从老宅开车出来,她打开音乐又翻出根烟来点燃,浅浅吸了一口。风从车窗灌进来吹散那团淡淡的涩。她忽然笑出来。
一切或许不是那么难,她刚才不就是做到了?像一对旧相识相视而笑,向他祝贺。一起出来,互道再见后分道扬镳。
这样多好。多好……
游月茹升起车窗,那风吹得她眼睛痛。是否要结婚的男人都像他这般神采熠熠,眸子闪的让人无法直视。
分手前他笑着问她。“我和小池都希望明天你能来。”
“她知道了我们……我的事?”她微诧,唐笠安不是一向把那女人保护得好好的,连离婚都没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他淡笑着,摘下她发上沾着的花瓣捏在指腹摩挲。那是她礼服上的那朵花遗落下来的。游月茹把视线从他指间移开。“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在场,不会第二次错过你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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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当时那满意的表情,游月茹心里仿佛有一团东西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刚才是最后一根烟,她并没有烟瘾,却在此时发了疯似的想抽烟,想发泄。
把车子停在间夜店,躲在昏暗的角落用酒精与烟草麻痹自己。是她酒量好还是喝的不够,明明视线渐渐模糊,早被她扔掉的某些回忆在心里却越发清晰。像忽然用一个显微镜把她心里每个能藏着心事的角落都放大摊开在她面前。
那般残忍不留情,撕心裂肺的疼。
她怎能这么没出息!当初他不要她,她都没有这样自甘堕落,现在更不可以。
她摇摇晃晃来到卫生间,掬起几捧水洒到脸上,顿时清醒了些。水珠从下颚啪嗒啪嗒滴到盥洗台上,那么像眼泪。指尖划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
“游月茹,你是最漂亮的……弃妇……”
话音刚落,一道男人低沉的笑声自后传来。她头皮发麻倏地转身,眼睛睁得大大的。
女厕怎么会有男人!
她有些狼狈的环视周围,顿时双颊火烧一般。
那一排男士小便池足以说明,是她进错了洗手间!
〇八、再次遇见、
14
她这辈子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丢人丢的这么直接,还找不到一点掩护。幸好她转过身看见的不是一群男人,而是只有一个人。
那男人身着浅紫色衬衫与长裤,领带结已经松到胸前,就那么无形的挂着却十分有味道,精短的头发,脸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却能看出极好的轮廓。
紫色衬衫?
她腹诽,又是一骚男人。
她毕竟是游月茹,很快镇定下来。那男人不紧不慢拉上拉链,从阴影中走出来,过来这边洗手。嘴角一直微微的勾着,没有半点不适与尴尬。
游月茹在看清他的脸后,偏头自嘲的笑了。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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