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几乎听见老式留声机飘扬出斯特劳斯圆舞曲。
“很久不见,海德里希.冯.克虏伯先生。”白夜礼貌的扬起微笑,指尖慢慢把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眼角余光留意到一同关押的监管室内里的其他非法移民不知何时已全部消失。
每一次,她都会为海德里希的德国式严谨精细作风——叹服。
男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略弯起优雅拘谨的弧度,他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小姐越来越迷人。”
“每次见面我都身陷囹圄,这次也要劳驾先生了。”耸耸肩,白夜一脸抱歉。
海德里希目光莫测的看着她良久,勾起个堪称温柔的笑,或者说是某种看挂在墙壁上遗照的表情。
“条顿骑士乐意为您效劳,淑女。”
果真是让人一点也不会怀念的欧洲贵族腔,白夜垮下肩。
出自德国名厨手艺的蜂蜜乳酪蛋糕,色泽泛着金黄,鲜嫩醇软的蜂蜜伴着奶香,酥软绵厚,入口即化。
舔了舔手指,舌头把最后沾上的蛋糕屑卷进肚子里,白夜惬意的眯起眼。
嗯,如果对面不是有只看似华丽却似千年吸血老僵尸一样的玩意儿盯着你,感觉会更好。
“希望小姐还满意。”吸血僵尸发话了。
“下次连黑森林蛋糕一起带来会更完美。”白夜歪头想了想,给出终极评价。
侍者动作敏捷的搁置好金色的托盘,上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浴袍,收拾掉纸盒等等,又与保镖们训练有素的沿着各自轨迹,从房间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白夜看着那白得耀眼的浴袍出了一会神,瞄了眼闭目养神顺带欣赏交响乐状的海德里希,叹了口气,认命的端起浴袍朝已经打开好门的浴室里走去。
黑色大理石浴台,从高到矮整齐的码着一溜纯白高级医用沐浴露与洗发液,上手术台或者解剖前……专用。
完美体现出德国人特有的秩序与严谨。
准确到42.5°c的水从头慢慢的淋下来,不会太冷、不会太热,带着那种奇特的有点消毒剂味道的泡沫带着某种冷冰冰的回忆却让白夜觉得……从头凉到脚。
浴室的门打开,水气飘出来,一身素白潮湿的人儿站在门口,湿润的发丝垂贴在难得泛出淡粉色的苍白细腻的皮肤上,素来淡漠的星眸大眼因睫毛染了水雾,可以用一个一贯被白夜痛恨的词形容——楚楚可怜。
似很欣赏她这种状态,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带着白手套的手才翻转过来,掌心朝上,是一个承接的或者说命令的姿势:“过来。”
白夜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乖乖的走过去。
这是多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以后,换来的经验,尽量不要对自己的医生不敬和……犹豫。
海德里希已经换好了一袭白色的大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级检查床突兀的躺在大厅中央,这种完全不符合他整齐有序作风的行为,表示……他不太高兴。
他不太高兴的后果,就是白夜等会大大的……不舒服。
“脱衣服,坐上去。”简单的交待完后,他转身去换医用乳胶手套。
白夜僵了僵,手指刚摸上腰间的腰带,眼角余光就瞟见挂在沙发前四十九寸的纯平背投上,画面上正显示出一处她颇为熟悉的景色……浴室。
白夜眉尾抽搐了一下,这个变态还是喜欢对自己的‘作品’从头到尾的‘观察’。
“怎么,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你懈怠了么?”优雅纯正的中文响起,伴随着冷冰冰x光一样的视线笼罩下来。
“还是小姐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白夜手脚很快,跳上检查床,利落的扯开腰带。上次他帮她脱衣服的后果是,她一丝不挂的在恒温检查室里躺了三天。
衣服褪到腰际,还半挂在身上时,一只修长的大手就搁在她手上,阻止了白夜继续下去的动作。
白夜疑惑的抬起头,戴着口罩的海德里希,越发凸显出那双漂亮的让人着迷的深翡翠色眼珠,但此刻那翡翠瞳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冰冷还有一些让白夜寒毛倒竖的东西。
如果说风墨天的邪恶让白夜恨不得直接将他永埋地底,上面再镇上个纯银十字架或者别的什么镇邪之物,那海德里希的诡谲森冷,则让她……想一辈子再见——再也不见。
“可以了,暖气没开。”半晌,海德里希松了手,转身去准备一系列曾经让白夜有很不好记忆的工具。
这真是个好理由,白夜无语。
这人一向很善于让她毛骨悚然。
“植皮缝接处结合完美,肤色均匀,耳后切口无痕迹,鼻腔切口愈合完美,只是鼻窦略肿,预计是……”程式化的语言一一被录下、专业的检查从白夜曾经动过刀子的脸部开始,一路向下,到曾烧伤植皮的部分。
超薄乳胶手套,将那双修长优雅的手的冰冷忠实的传到白夜身上,她照例起了身鸡皮疙瘩。
白夜开始胡思乱想,这是难捱时刻唯一的娱乐。这人的体温比常人低了6-7度,按理说吧,人体温降到33度开始出现幻觉,到了30度就深度昏迷,27度就是所谓‘尸体温度’,海德里希和冰蓝这种尸温双胞胎,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人冷、心冷、整个人都是冰的,简直像科幻电影里的试验结晶。
这个恶意猜测,后来被证实八九不离十后,让白夜呆了好半天。
原本半趴着的身体忽然被毫无准备的翻过来,磕到麻筋,半边身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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