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你们了。”
特工们原地僵了片刻,原先站在克莱森身边看似副手的栗发男子率先将克莱森还矗立着的尸体架上后车厢,冷静地一边从克莱森的专属工具袋里拿出乳胶手套熟练地戴上,一边道:“是,少爷。”
同时极有效率地指挥下面的人立即上车。
成王败寇而已,他们是见惯血腥黑暗的特勤组成员,何况,他们只是国家公务员,只对自己指定的上级负责,上级是谁,这并不那么重要,不是么。
风墨天对着站在车窗边的机场负责人,露出招牌101号笑脸,“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托您的……”机械地吐出语言,却在半途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惨白的中年肥胖男子迅速地换个词:“您好走。”
看着扬长而去的一流厢车,机场负责人身边的一名下属颤抖着挤出一句话:“上帝啊,那是……那是谋杀。”还是当着他们面的肆无忌惮的谋杀。
“如果你不能忘掉这个该死的词,那么下一个去见上帝的就是你。”机场负责人掏出手巾擦了擦额角的汗,非常有经验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线变调的忠告。
毕竟他在这破地方干了他妈的一辈子,太了解机场一贯是个风水宝地,适合上演爱恨情仇还有外星人登陆等等等……一系列好莱坞大制作。
而聪明的人,最好视而不见。
……
“ryrg……”j的《ryroad》一路飘荡在高速公路带着沥青气味的空气里,这首歌向来适合在开车时候听。
摊开双臂在德国车舒适宽敞的座椅上,轻晃着交叠双腿的年轻人,随着广播的音乐轻哼着,低低柔柔的声音极是好听,精致的脸上神情沉醉放松如同在度假旅途。
与身边的随行特工僵硬得有些泛青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时优雅地咬一口手里在路边小店买来的廉价带血丝牛肉汉堡,或喝口可乐。
空气里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夹在音乐声里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物切割血肉与骨头时发出的词儿的咯吱声,却一向让他感到平静。
“要不要来点?”很好心地把身边袋子里的汉堡递过去,得到恭敬而坚定的拒绝。
风墨天摇头叹息,真是不懂得享受。
……
华盛顿d.c00
不太大的小花园里种满了各色风信子,随意地生长着,空气里飘满了沁人的香气。
坐在风信子中间喝着下午茶的修挺男子,合上手中的报纸,玩味似的微微勾起薄唇:“哦,当着所有人的杀了克莱森么,同样是l症的患者,也总会有高下之分。”
“先生,别忘了和克莱森不同,零尘少爷从来不需要服用抗抑郁药物。”耳麦里的声音恭敬地道。
“是,那个孩子总是让我惊喜。”男子感叹似的轻笑,在所有人都以为最不可能的时候,直接了当地干掉碍路的竞争对手。
如果……那个人也有这孩子的狠辣果决,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垂下长长的棕色眼睑,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上桌子上唯一一株妖异浓艳得几近于红黑色的彼岸花,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教父,我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低低柔柔的声音响起,男子才优雅地抬头,朝那不知何时站立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年轻人绽放出微笑:“过来,孩子。”
依言走近男子,换了身干净简洁黑衣黑裤的风墨天单膝着地,恭敬地低下头:“教父。”
静静看了他片刻,男子轻叹着抬起他的下颌,似笑非笑地道:“哎,孩子长大了,就忘记了回家的路,总要再三催促,才记得回来。”
“教父的提点,我当然不会忘记。”风墨天垂着眸回道,那样的‘催促’方式确实相当有效,也让他彻底明白梦总归是要醒的。
“信守约定是种好品德。”男子似欣赏地打量着他,低头慢慢地向那滟涟润泽的薄唇靠去。
风墨天微微偏开头,长翘靡丽的睫毛在他眼下形成迷离的阴影,看不清表情:“教父,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年。”
对方唇悬在半空中,慢慢露出个莫测的笑:“倔强的孩子,好吧,我期待着你属于我的那天的到来。”一朵妖艳到诡魅的彼岸花轻轻咋风墨天发鬓边滑过,男子轻叹:“还是彼岸花最适合我的零尘,可你的头发实在不像样子,以前更好些。”
“是……”半晌,风墨天安静地道。
“去吧,k他们在老地方等你。”男子说完,优雅地起身踏过风信子离开。
彼岸花——一体同胞,却花叶永不相见,无法到达的彼岸,和死亡之美。
这是你的预言么,教父。
一点点捏碎手里的彼岸花,红得近乎黑色的汁液缓缓地流淌出风墨天修长的指间。
可是,花卉业总会有变种的,不是么?
……
威廉.a.洛克维勒
如果白夜没有记错,这正是神父大人的名字。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天主教神职人员也能结婚了,对于这位无比虔诚的上帝使徒而言真是神奇的事。
即使偶尔有泻火的举动,但白夜总觉得那也是神父大人出于某些政治性质的需要才会去做的事。
好吧,除开她上了他的那一次。
“要喝咖啡,还是红茶?”依旧是那身黑色洗到泛白的长袍,银灰色的双眸依旧是让人看不透的神秘,神父端着茶托,微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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