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子更令人不敢去想象。
而最让人
“你的右手......”白夜蓦地睁大眼,失声道。
那是怎样的一具身体。
从肩膀开始,布满了狰狞的缝合痕迹,无力的肌肉和皮肤的缝合让他的右手明显看起来是无力的,几乎不能僵直,像一具被巨大力量撕裂的娃娃再被强行修补。
白夜陡然记起十诚崖下密布的剑一样刺向天空的礁石石笋,也曾在小乘背后留下类似却相对轻的多的痕迹。
似乎被她的声音刺激到,少年蓦地将自己的右手缩回自己胸前,用左手紧紧地抱着,抖着声音冷笑:“看够了么?看够的话,我可以走了么?”
他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这样的丑陋的身体有多可怕,连自己看了都恶心,怎能期望不吓到别人,他早就不是那个漂亮的天使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还是抱着那样可笑的期待和坚持
既然已经这样,又有什么还好在乎的呢?反正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着,身体却反而不再僵硬,能从容地踏出浴池,捡起衣服一件件地套上。
也许白狼说的对,死掉的兰开斯特公爵比活着的更值得怀念,至少,他不会吓到自己心爱的人。
艰难地套好衣衫,他侧过身慢慢地从仍然沉默着的白夜身边走过。
我放下了一切,只因放不下你,直到现在,才明白,也许早点都放下,遗下的回忆才最美好。
“我说了让你走了么?”白夜冷道,声音有些暗哑:“你擅闯民宅,就想这么走了?”
亚莲顿住脚步,轻声道:“夜,想个好点的借口,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白夜咬了咬唇,苦笑。
这孩子能不能在不要聪明的时候聪明,她身边的聪明人已经够多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么,如果不是,你又何必在这里窥视了两个多月。”
看着他蓦地一震后抖如风中落叶的身体,白夜自嘲着闭上眼,她开始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残忍了。可有些事,直接并不比拐弯抹角更伤人。
“是......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亚莲冷冷地笑起来,有一种决绝的味道:“但是,我现在不想要了,可以么?”他迅速地上前拉开门,就要离开。
只是手刚碰到门把就被人一把握住手腕,用力一扯,撞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不行。”白夜用尽全身力禁锢住怀里破碎的天使,暗哑地道:“我的东西,就算是我自己彻底把他弄坏掉也绝对不会再让给任何人......绝不!”
不是霸道的,而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亚莲黯淡的蓝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干涩的唇张了张,许久才绝望地轻道:“你杀了我好了。”
“你还有资格左右自己么?”白夜捧住他的脸儿,轻而嘲弄地道:“你早把他许给我了,不是么?”
从被命运轨迹被彻底颠覆的那一天开始,从一次又一次逃离噩梦的失败到和踏入这个灰色世界的潜规则就告诉她。
学不会遗忘失败痛苦和不切实际的希望,就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她让自己忘却,比如十诚崖上的一切,比如小乘哀伤的眼、比如神父的子弹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美好都脆弱如同海市蜃楼,所以她绝不会把那些能够握在手心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开。
“夜......”为什么这人的温情要这样直接而残忍,亚莲紧紧地闭上眼。
心却仿佛慢慢地落在柔软的棉絮里面,忍不住笑着流泪。
“很丑......”他不自在地在浴缸里扭了下身子,微微红了苍白的小脸,柔软的泡沫慢慢地从白夜指尖滑落,拢了他一身。
“多久没洗澡了,小兔子?”正在帮他冲水的白夜忍不住低头亲亲他柔软卷翘的棕色睫毛,看着亚莲尴尬地咬着唇,她温柔地拨开他粉嫩的唇:“这里只能我咬呢。”
“从你们住进这里后,白狼对这里查得很紧,地下室的管道和地面建筑的管道是一套供水电系统,为了谨慎,我只能偶尔洗澡,而且这里经常会有保镖......。”
亚莲把这里买下后,曾经找人将这里重新修整改建过,多了一套不为人知的地下建筑与隐蔽的暗道,原本是为了以后和白夜隐居后的安全考虑,却没想到自己先用上了。
“你的伤......还疼么?”指尖滑过他左胸前突起的颇大伤口,白夜眼底闪过疼痛的一缩,特种部队使用的微冲子弹和一般手枪的子弹不同,杀伤力更大,那种心脏擦过子弹的感觉......让她休养了大半年,更何况这样撕裂性的伤口。
“夜......”亚莲抬起削尖的脸看了她好一会,才轻道:“这是信仰的代价,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我已经拿不起抢了,连兰开斯特家的继承权我也转让给了威廉,他说可以让我有一次机会再见到你,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就好,可是,我没想到.....唔.....”
白夜把那张小脸按入自己颈项间,阻止他再说出让她控制不了泪水的话,深深地叹了一声:“也许,这是我唯一要感谢他的地方。”
斯芬克斯的第二个谜语.....恋人。
不论他的目的为何,至少他终于愿意将她温暖的小兔子还给她。
拿不起枪......这种事,对一名射击界金字塔顶端拥有“天狙者”称号的顶级狙击手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拿着枪傲然而立的少年,柔美与冷酷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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