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朕为何不跪下!”
“跪不跪,对我这个死囚有什么差别?”颛嚣讥讽地开口。
“真这么想死?”
颛嚣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你若死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清儿姑娘的一片苦心。”
黑眸闪了闪。“她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只不过向朕发誓,那一晚朕遇刺之时,你和她一直待在寝宫里,一步也未曾离开。”睿谨顿了下。“你认为她是说了真话,还是犯了欺君之
罪,该处以极刑呢?”
“你──你不能枉杀无辜!”颛嚣咬牙道。
“别忘了,朕是一国之君,要杀个人比跺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睿谨挑眉道。
颛嚣眸光诡闪了下。睿谨一向是仁君,依他性子绝不会枉杀无辜,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想逼他承认自己是刺客,真是异想天开!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着她死?”
颛嚣冷笑了声。“谁说手臂受伤之人便一定是刺客?我受伤正是那丫头所为,除了她,我想不出谁会出卖我!”
睿谨瞧住他。“其实,同朕上奏的,并非清儿姑娘。”
颛嚣冷哼一声,未置一语。
“是沈尚书之女──沉香云向朕密奏,指你正是谋刺朕之刺客。”
颛嚣蹙起眉──是她?
思绪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到否云最后一次见他时,确曾捉痛他衣袖下的伤口……该死的……他竟对清儿误解的如此深。
想起她离去时那绝望的神情……天!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在他狠狠伤害她的同时,她竟甘冒欺君之罪为他脱罪……颛嚣闭上双眼,掌心渐渐收紧。
蓦地,他睁开眼,狠一咬牙道:“没错,我正是刺客,但此事无关清儿,除了为我包扎伤口之外,她什么也不知情,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波及无辜。”
睿谨望着他,忽尔勾起一抹笑。“什么时候开始,四弟你也会关心人?”永浚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废话少说,要杀就下手吧!我不会还击。”颛嚣恶声恶气地回答。
半晌,睿谨开口:“朕记得那一晚有两个黑衣刺客,一个要杀朕,而另外一个却救了朕。”
颛嚣冷哼一声,别过头。
“朕一直记得,要杀朕的那一个,伤的是左臂,而四弟你的伤,却在右臂。”
睿谨颐了下,直对上他的眼。“是你击退刺客,救了朕的,不是吗?”
两人对峙良久,颛嚣打破沉默──“没错,我确实阻止那个人杀你,因为我不想你死在别人手中,即使要死,也该由我来下手。”他平静地表示。
睿谨瞧往他,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从小到大,朕最欣赏你哪一点吗?就是你勇往直前的个性!你一向为达目标,可以付出比旁人更多。”他停了停,再度接口
道:“朕相信,倘若父王传位予你,你一定是个英明果断的君主。”
颛嚣唇畔掀起嘲讽的笑,“别说得这么好听,我最恨你这副仁明的模样,仿佛自己永远高高在上,旁人永远得甸伏在你脚下!”
“朕从来没这么想过。”
“现下你是皇上,你怎么说怎么算!”颛嚣冷言道。
“无论你怎么想,咱们永远是亲兄弟,这一次朕就当你救了朕,功过互消。”
颛嚣有些讶异,冷眸凝往他。
“死罪虽可免,但朕却不能再留你在宫里。”此事已天下皆知,他必须做到公正,以显君威。
颛嚣冷笑一声,“说吧!你打算怎么整治我?”
“朕给你两条路,一是到父王陵前守陵十载,另一个则是贬为庶民,永不回朝!”
这样的决定虽然痛苦,但生在帝王之家,有时候却没有太多选择。
颛嚣眯起眼,毅然开口回道:“我选择永不回朝!”也许,这封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什么要求吗?”
“让我再见太后一面!”
“刘坤,带成王晋见太后。”
“奴才遵旨!”
颛嚣走后,睿谨暗暗叹息。
手足之情原属平常,但生在帝王之家,却是千金难求。
缓缓地,他由袖口抽出国师的卦签,打开一瞧,只见上头为了四个字──永不回朝!睿谨闭上眼,深深地咦息。
半个月后,永浚带领禁军,在一处酒楼里捉到刺客,原来此人正足瑞嚣当年的下,玉柱的师兄,是为复仇而来。
然而颛嚣离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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