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天空。」
童心点点头,又问:「夫君要替我撑天,那我得回馈给夫君什么?」
他略略思索道:「别欺骗我,有话直说,甭算计、甭耍心机,我们是夫妻,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男女。」
他的话听似简单,可于她还真是千难万难。对外人,她说谎不必打草稿,欺骗不觉罪恶,算计是家常便饭,心机是绝对需要的手段。
他这样的要求吶……或许撑不到三个月,两人就得谈和离。
她尚未回答,黎育岷先笑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似乎浪费太多时间在说话上头。」
尽管他很喜欢同她说话,但洞房花烛夜的意义不可废。
思绪被拉回来,童心轻咬下唇,她不是那等害羞的新娘子,早在父亲决定让她招婿上门时,家里就聘了嬷嬷专门教导她男女闺房术。
春宫图册她有不少,香艳刺激、火辣激情的看过无数本,男女上床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懂,她可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说不定没纳妾、未收通房的夫君对道门学问还没她高深,只不过要亲身体验验……读万卷书终是不如行万里路,生意经人人会说,能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还真没多少人。童心深吸两口气,往黎育岷身前一站,骤下决心,拉起他的手向床边走去。
她的身形僵硬、表情决绝,视死如归的神态让黎育岷不得不拚命压抑满肚子笑意,看来娶个常胜将军并没想象中那样糟,至少温良贤德的女子绝不会有这样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
他「顺从地」随她走到床边,突然她站定转过身,鼓起腮帮子,带着几分凶狠的动手扯开他的衣服。
没服侍过别人更衣,解开男人的钮扣对童心而言,比拨算盘珠子困难上一百倍,她接连试了几次都试不成,本想高喊一声,「紫襄进来!给你家姑爷脱衣裳。」可话到嘴边硬是吞下,万一他误会自己有怪癖,喜欢在床上玩一男二女,岂不是糟蹋她家紫襄?黎育岷盯着她看,看过百遍也不厌倦,那宝里宝气的模样用「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来形容不恰当,应该用……对了,用「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比较恰当。
他忍不住了,很想放任自己大笑出声,却又感觉不厚道,但童心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懂他的强忍,气急败坏的她用力转身,跑到柜子边去寻东西。
看着她急促的背影,他满眼含笑问:「娘子要找什么?告诉相公,我帮你。」
她头也不转的回话,「剪子,你这里有吗?」
有吗?应该有吧,他对这间屋子不会比她熟悉,在她的嫁妆摆进来之前,这屋子只有一床一柜一书案,现在大大小小的柜子、茶几、妆台,连床、桌……都不是他记得的模样。
乍见新房那一刻,老实说,他不大舒服,那感觉像是自己的领土被侵入,并且预感自己的生活将被蚕食鲸吞。可如今看着她急促的背影,他无声笑了,突然间觉得生活中有这样一个闯入者也不错。
终于找到了!童心重重弹一下手指,转身面向他时眉开眼笑,得意得好像刚拿下一笔上万两银子的生意。
黎育岷朝她挑眉。「杀鸡焉用牛刀,不过是几颗小小的钮子罢了,放下剪子,为夫替你解决吧。」
她微眯眼摇摇头,笑得有两分奸恶,手执利剪缓缓朝他靠近。「不,那些钮子同我结仇了,不摆平它,誓不罢休。」
当然,与她结仇的不是钮子而是钮子的主子,她局促、明知她焦躁,却好以暇看着她演一回热锅蚂蟺,她是何等人物,有这么容易演戏讨别人开心吗?
童心放慢脚步缓缓走近,企图从他眼底找到心惊,可这人沉稳得很,随着距离越拉越近,笑容越来越……引人垂涎。
好吧,她无法否认,自己贪婪的目光离不开那张好看得教人心悸的俊脸。
那些女人怎会选择与她为敌?她们共同的敌人就在眼前吶,长那样一张脸,他已是把天底下女人的颜面全放在地上踩,她们怎能无视骄傲自尊,匍匍在敌人跟前?叛国投敌,一群没有志节的傻女人!
她的脑子太活络,想的事情太多,又要流口水、又要择定敌人,以至于没发现他灵活的十指已经开始动作,所以在她走到「适当」位置,准备用剪子对付和自己结仇的钮子时才发现——
他的上半身已经赤裸,而那件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的衣服早就轻飘飘地躺在地面,对她俯首称臣。
第一次看到男子精壮的胸腔,硬邦邦的感觉和她的柔软完全不一样,心脏狠狠在胸口冲撞几下,因为心跳得太凶猛,于是手指不受控,因为手指不受控,于是那把剪子很没志气地从半空中坠落……
倘若方向无误,下一刻,它戳上的不是她的脚指头就是他的,新婚夜见血……大凶!
但,奇迹发生,他的左手勾住她的腰往旁边一带,右手朝下一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童心没看清楚,等回神时那把剪子已经稳稳地躺在他的手掌心,他握住剪子,很不怀好意地喀擦喀擦开闺几下。
他在笑,笑得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笑得她的魂魄离体、神迷意乱,他凑近她的脸,嘴里呼出暖暖的气息道:「以后办不到的事,可以试着依赖夫君,终归是要许你一片凉荫之人,你可以多予几分信任。」
她没有点头,眼睛直直地盯住他手中那把剪子,害怕着下一瞬间无缘无故地它同自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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