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伤痕累累的精灵。他没有向他许愿,他却给了他一切。
他还能冀望什么呢?只能也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精灵了。
罐子把knob从乱轰轰的庆功宴中,硬是劫了出来。剧组的人还要knob和女主角接吻,连交杯酒都端出来了。开什么玩笑!罐子一边忍着青筋,拦腰就把knob抱上了计程车,一堆学院的同学还跑到门口,像在送新娘礼车般地挥手大笑着,
「喔喔,元配出马了!」
「新郎来抢亲了,要好好疼爱我们的国王啊!」
回到公寓里,把还穿着戏服的k绪还很嗨,像每次他下舞台一样,他抱着罐子不放,挥舞着手上不知道什么东西,
「罐子~」
他高兴地叫着。自从两人吵架后,knob都叫他「辛维」,只有在knob心情很好时,才会反覆叫罐子这个他自创的中文名字:
「罐子罐子罐子罐子——!」
他兴奋地叫着不停,罐子又好气又好笑,「是是是,罐子只有一个,不用叫这么多次。」他温柔地把knob放倒在沙发上。knob就漾着微醺的笑,对着罐子挥了挥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
「罐子,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他看knob说得认真,就从他手里接过那份文件。那像是剧本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全是英文,
「是剧本!很棒的剧本!」knob干脆地说,他翻起身来,双目发光地看着罐子:
「这是剧组的学姊给我的剧本,他说在国外有演过一次,但是是小剧团演的,而且没有演完,所以还不是很受注目。剧名叫作什么……he……哎哟英文我不会念,总之翻成中文是『剪刀上的蘑菇』,我看过一段录像带,真的很棒!」
他比手划脚地舞动着,把剧本从罐子手中拿回手上,
「就是啊,大意好像是说有一个男孩子,他有精神疾病,所以他看到的世界……」
「好了好了,你不是刚演完戏吗?这么有精力,剧本的事待会儿再说,」
他把剧本又夺了回来,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在knob身边坐倒了下来,压着沙发,把他困在椅把旁看着他,knob也好奇地看回去:
「怎么了?罐子。」
「你今天也很棒。」罐子凝视他一会儿,语带双关地说。
knob像个被褒奖的孩子般笑了起来,略微低下了头,
「不错厚,剧组其他人也很棒,你没有参加真可惜。我有看到你哭了。」他刮羞似地用指尖戳了戳罐子的颊侧。
「所以我要跟你。」
罐子语出惊人地说,蓦地抓住knob来不及逃离他颊畔的指尖,把整只手抓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熨贴着。knob感觉到罐子的心跳声,快得饶有节奏,每一声都像邀请的钟,升高着两人间的气温:
「做、做……呃,可、可以啊,只、只是……我还穿着戏服……」
knob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但又不想让罐子看出来的样子,他掩饰似地撇过头,作势要回房间换衣服,却被罐子抓住了脚踝,整个人往后拖倒回沙发上,
「哇呀!」
罐子俐落地跳起来接住他,把他柔软的黑发接在掌心,knob整个人掉进他怀里。罐子的体温火烧似地,眼睛更像营火一般,燃烧他每一个还在作用的感官:「不是我上你。」他笑了一下,仿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了头,
「是你上我,knob,我要你占有我。」
knob诧异地看着他,眼睛慢慢地张大。半晌竟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屁啦!」
罐子终于暴怒出来,knob笑的实在很夸张,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看了一眼罐子通红的脸,又扶着沙发的椅把继续笑了一阵。罐子被他晾在身后,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有、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耶!」
knob回过头来,他抓着椅把,手还因为忍笑微微发抖着,他望着罐子渐转严肃的神情,「咳,呃,我……我不是在笑你,」他看着罐子漆黑的眼睛,又闷着唇笑了一阵,笑得苍白的颊上染上一抹微红:
「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罐子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听女王说了,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knob会脸色大变,甚至跟他翻脸。但是knob却只是点了点头,
「喔,你已经知道了啊。」竟无多大反应。
「那是真的吗?」罐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就是……你母亲逼你做的事情。」
「嗯,如果是虞跟你说的,那应该都是真的吧。」
knob安静地说着。罐子蹲到他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颚,那双像星晨般美丽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眼泪,也没有一点激动,只是温驯地看着他。仿佛在陈述的是别人的事,knob的眼神,平静得令罐子心悸: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望着他的眸一会儿,伸手把他单薄的肩拥进臂弯里: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说了,你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我已经跟很多社工讲过这些事了,其实也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受创,他们却会把我当作很可怜、很受伤那样,一直安慰我,事实上就算我很难过,也不见得想和每一个陌生人大肆宣扬。我不希望你听到之后,也和那些社工一样,因为我还是原来的我。」
knob好像有点疲倦似地,卧在罐子的怀里,抿了抿苍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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