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再当苦力来驮着他走路。二牛虽然也会编,但是笨手笨脚,往往要花上半天的工夫,还不如自己做来得快。
傅青书盘腿坐在地上,鉴于他是个病患,二牛并没有拉着他一起去干活,只让他待在庙里好好休息。他垂头发了一会儿呆,抬头时视线不由地落到了不远处的王扬身上,只见他正埋头专心致志地编着草鞋,似乎并没有主意到他的视线。只见散乱的稻草在对方的手指间不断地弯折揉搓连结,一段时间后已隐隐有了鞋子的雏形,看得小小的反派眼里隐隐露出惊奇之色。
傅青书生长在大家大户,即使父母早逝,有祖父母悉心照料,也是衣食无忧,没有见识过人间的疾苦,不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王扬虽然是个现代人,然而一旦穿越到了这个古代背景的异界,生长在了贫困的家庭,他也得早早地开始担负起家务农事,在哀悼好日子一去不复返的同时,顺便感慨一下现代社会与农耕社会的天壤之别。
傅青书知道那草鞋是编给他穿的,忍不住地便对眼前的这个男孩产生好奇,只觉得他十分奇怪,对自己时好时坏。他确实是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厌恶与敌意,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产生敌意呢?
可要说他讨厌自己吧,但前前后后却又救过自己两次,他为什么要救一个他讨厌的人呢?小小的反派完全摸不着头脑。
凭他现在这颗小脑袋,是不能够做更多更广的推理与猜测,事实上,这个儿时的疑问一直伴随他成长,就连长大后,变得愈加聪慧的头脑依旧不能为这一奇怪的现象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直到他后来知道真相,谜底才算被解开。
王扬完成了一只鞋子,停住手上的动作,舒展了一下酸疼的手臂,听到周围没有声音,他的视线不由地便朝反派落脚的地方看去,许是病还未好透,又奔波了一天太过劳累,只见他躺在地上,阖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漂亮的面孔上带着一份病态的苍白,眉宇之间隐隐缠绕着疲惫之色,模样儿十分惹人怜爱。
王扬看着看着,视线飘忽起来。反派已经答应跟着他们一去云天门拜师,可算是遂了二牛的愿了,可王扬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到底对不对,历史能不能够被改写,结伴而行能不能够改善他与反派的关系,让三百多年后的事不会重演?
而且他知道傅青书是铁定进得了云天门的,那他与二牛呢,他不晓得他们有没有所谓的仙根能够顺利拜入修真门派,毕竟三百多年后的他在门派当中并没有听说过王铁柱或者李二牛的名字,因此心中始终惴惴不安,害怕自己的一腔热血和期望最终会化作飞灰,付诸东流。连累着二牛也跟他白跑一趟。
铁柱哥我把柴火捡来了!
耳边响起的呼唤声将他渐行渐远的思绪倏地拉了回来,他下意识地对着兴冲冲走进来的二牛嘘了声,示意他有人在睡觉,可惜二牛嗓门子大,很快就把睡着的反派给吵醒了。傅青书睡眼惺忪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抱怨二牛搅了他的好梦,只是走上前去帮二牛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柴火。
王扬让二牛生起火来,把他们赶路的时候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扔进火堆里烤熟,当成他们的晚餐,自己则借着火光继续手头上未完成的工作,等终于编完了草鞋,王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整个人异常地疲倦,哈欠连天。幸好外面还时不时地有凉风吹进来,使得大殿里不那么闷热潮湿。
三人互道了晚安,便各自睡下,睡梦沉沉中王扬感觉到有人晃着他的肩膀,劲儿越来越大,他很快就被晃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二牛的面孔放大在他面前,正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一脸惊慌害怕的模样。
铁柱哥,我、我好怕二牛扯扯他的衣服,小声道。
怕什么?王扬问道。
二牛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铁柱哥,我们白天把那个人给打死了,你说他晚上会不会变、变成鬼来找我们哇!
突然间,从庙外茂密的树丛当中传来一声老鸹的叫声,立刻把二牛吓得惊叫一声扑到王扬的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攀住他,嘴里则不断地念叨着:铁柱哥,有鬼,有鬼
你别胡说王扬嫌二牛压着自己太热,连忙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着二牛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别把青书吵醒了。又道,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世上根本没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牛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黑暗寂静的环境给了王扬不好的联想,使他下意识地看看周围,忽然想到,月黑风高,荒郊野外,破烂建筑,他看过的十个鬼故事里面有九个都发生在这样的地方。
就连身后不远处屹立在神龛上的将军塑像,在黑暗之中,威风英武的面容似都变得扭曲起来,带上了一股阴森与鬼魅,看得他连忙别过眼睛,这时一阵阴风吹进来,立刻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二牛这家伙他心里不由埋怨起来,先前没想到这茬,他根本不会害怕,现在被二牛一说起,有了这个意识,心里顿时发起毛来,连带着看什么东西都不对劲了。
铁柱哥,我、我还是怕二牛边说边又挨到了王扬身边。
别怕,王扬安慰他,也是为了安慰自己,那人死没死还不一定,我看他死不了,顶多被砸成白痴。他顿了顿之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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