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来说这个事,结果他又把皮球踢给了李识曛。
他只得上前硬着头皮说:“是的,在我的家、呃,我之前的部族,所有伤口在上药缝合前,都最后用这个盐水洗去脏东西,免得那些东西留下来会引起发热,这些东西,”李识曛指了指央阿帕用来缝合的针线等器材,“也最好用盐水也冲洗一下。”
央阿帕看了一眼李识曛,目光中似有垂询,李识曛只得大力点头,表示这个他自己是知道的。
然而令李识曛十分感动的是,央阿帕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用盐水冲洗了契阿帕的伤口,生理盐水的刺激性其实远小于李识曛的推测,契阿帕甚至都没有醒过来。
央阿帕清洗完器具之后立刻开始了缝合、上药、包扎,李识曛默默地退了开去,那个场景,确实有点血腥。
然后是一通地忙乱,阿姆们忙着按李识曛说的用盐水洗了手之后再给阿帕们冲洗伤口、用消毒过的兽皮包扎,李识曛手忙脚乱地继续配着消耗很大的生理盐水,直到数量足够当前使用了,他才暂时停了下来喘口气。
李识曛起身发现,大厅另一端正在忙碌,一个阿帕大腿上的撕裂伤口也需要缝合,不过这个阿帕已经是人形,怕是不是能像契阿帕那样了。央阿帕一样用盐水清洗了伤口之后,没有再用那个粗大的骨针,而是掏出一个木制的竹筒。
李识曛:“那是什么?”
白似乎是知道的:“¥#。”
李识曛:?
白:“看下去就知道了。”
然后李识曛看到央阿帕用一个小夹子样的东西将伤口夹拢,另一只手从竹筒里夹出一只蚂蚁来,李识曛再次傻掉了,个头再大、颜色再红那也是个蚂蚁啊他没看错。
央阿帕将蚂蚁凑到了夹拢的伤口上,李识曛:=口=!
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李识曛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那么大的蚂蚁放到伤口上,真心让人毛骨悚然有木有!
结果,那只蚂蚁伸出了巨大的钳子,将伤口夹住了!真的,李识曛没看错,蚂蚁真的把伤口夹拢了,然后央阿帕淡定地拧下了蚂蚁的身子,只留下它的脑袋和钳子留在伤口上。
然后整个伤口就这样用蚂蚁的钳子一点点地缝合完毕,留下了一排蚂蚁脑袋,看着十分可怖,可是效果真的很强悍,伤口缝合得好好的,没有半点崩开的迹象。
李识曛既敬畏且钦佩,这样充分利用昆虫来做外科手术的方法,他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道是央阿帕所创,还是哪位祖先所创。
一夜无眠,先是契阿帕等几个伤势重创口大的人需要缝合止血,央阿帕竹筒里的蚂蚁都消耗一空,还是白立刻赶去山谷不知道哪里收集了一些,李识曛一夜的工作都在反复地配着生理盐水。
然后是擎阿帕他们几个看起来不太严重的伤患,结果央阿帕检查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竟然新伤加旧伤,好多伤口明显是没能好好处理,已经发炎化脓了。
擎阿帕被割去腐肉时,额头全是冷汗,却还能镇定自如地交待白出山谷去做后续的工作、打扫干净尾巴。
擎阿帕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镇定面对割肉手术的阿帕。看周围人的样子,似乎这种痛苦也算不得什么,擎阿帕这样淡定的样子才是应该的。李识曛默默地觉得,兽人们真是硬汉,这种清醒状态下没有麻醉的手术可不是人人都能扛住的。
等到这边阿帕们的伤势基本处理完毕之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一宿没睡,又是着急处理各种伤势,央阿帕又已经上了年纪,李识曛看到疲惫憔悴的老人,又是敬佩又是担忧,立即准备先送他回去休息。
央阿帕却摇了摇头,拉过那些看护的阿姆们一一交待,如果发热了要如何降温,如果出现其他情况又要如何处置。
老人这才起身准备离开,脚步都有些踉跄,李识曛连忙扶住,老人却说道:“阿曛,你跟着来吧,帮我熬药,”然后自嘲道,“老啦,不行喽。”
李识曛自然没有推辞,送了央阿帕回木屋,熬药什么的,他打个下手,做点力气活是没问题的。好在阿帕们都是外伤,所用的草药基本一致,就是份量大了点,李识曛和央阿帕俩人还能忙得过来。整个白天李识曛就在熬药、送药中度过了。
当天虽然有几个发烧的阿帕,最后却也在央阿帕的草药和各种降温措施下挺了过来。除了有几个继续发热的阿帕还需要留在大厅再观察一下以外,其他受伤的人都被担架抬回各自的住所好好休息去了。
大家都发现用阿曛那个盐水洗过,似乎发热的人是比平时少了不少。
李识曛没什么蔽帚自珍的想法,他直接将配制盐水的比例告诉了央阿帕,因为没有量具,李识曛承诺将来会做一个专门用于配制生理盐水的容器。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别说央阿帕,就是李识曛自己走路都有些打晃,最后被白带回去休息了。
回到石屋,白打开篮子准备让李识曛吃点东西再睡,却发现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衣服没脱、鞋子也没脱。
白有些好笑,又有几分心疼,上前给他除了衣服鞋子,将人放到了被子里,吻了吻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回身换了火把。
数天匆匆而过,山谷里的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下来,那天央阿帕处置的措施及时,李识曛的盐水大概也发挥了一些作用,受伤的阿帕们已经都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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