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搅乱了。我来这儿,只有一个目的....』
眼泪滑下了她的面颊,她抽噎了起来。『我只求你,求你,求你!求你可怜我妈妈
,她懦弱而无知,她....她....她不像你,你是个大男人,鲁叔叔。』
鲁霄望著胡芸。『你的来意,我已经完全了解,胡芸。怕只怕....会变成“抽刀断
水水更流”!』他用手揉了揉额角。『不要再说了,我忽然觉得很累,你们愿不愿
意离开呢?』
『鲁叔叔!』胡芸急促的喊了一声。
秦风凝视著鲁霄,然后他拉住胡芸的手腕。『我们走吧!』他凄然的说。
胡芸心中酸涩,她望著鲁霄,还想说什麼,但是,秦风死命的拉住她,把她带出门
去了。
鲁霄望著房门闔拢,然后,他在炉火前坐了下来,弯腰拨著炉火。风震撼著窗櫺,
他倾听著窗外的雨声,雨大了。又是雨季!又是个儒湿的、凄冷的冬天!一个炉火
也烘不乾、烤不暖的冬天。
时间流了过去,转瞬间,春天又来了。
〈四十四〉
冬走春又来,这段时间,对胡涛而言,是漫长而难耐的,生活像是一副无可奈何的
担子,沉重的压在他的肩上。“离婚”之议,在儿女的强烈反对下,在若兰的泪眼
凝注下,在传统的观念束缚下,被暂时搁置下来了。
鲁霄随著春天的来临,越变越活泼,越变越外向,越变越年轻,越变越难以捉摸。
他常常终日流连在外,写生作画,乐而忘返,即使连小齐,有时候也不知道他行踪
何在。
胡涛似乎很难见到他了,偶然见到,鲁霄一阵嘻嘻哈哈,就飘然而去,他根本无法
和他说任何知心的话语。胡涛开始觉得,鲁霄和他之间,在一天比一天疏远,一天
比一天陌生。而这疏远与陌生,是那麼逐渐的、无形的、莫名其妙的来临了。四月,阳光温暖而和煦,冬季的寒冷已成过去,雨季也早已消失。这天,胡涛一早
就开了车来找鲁霄。他再也不能容忍鲁霄那份飘忽,再也不甘愿他从他的手中溜去
。胡涛一见面就对鲁霄说:『我準备了野餐,我们去郊外走走!』
『好啊!』鲁霄欣然附议。『我叫小齐和胡军一起去,人多热闹!』
『不!小鲁』胡涛阻止了他。『不要任何人,只有我和你,我想跟你谈一谈。』
鲁霄愣了愣。『也好,』他笑著说:『我也有事和你商量,也不换衣服了,我们走
吧!』拿起背包,他翩然出门,把房门重重的闔拢。
胡涛望著鲁霄,一件黑色的休閒衫,一条米色的卡其裤,五分头的髮型依旧,就那
麼简简单单的装束,他就是有种超然脱俗的韵味。胡涛心中低叹著,天知道,他多
想拥有他!
如果命运能把鲁霄判给他,他寧愿以他所有其它的东西来换取。因為,幸福是围绕
著鲁霄的﹔鲁霄他的笑容,他的凝视,他的豪放,他的瀟洒,他的高谈阔论,或他
的低言细语,他的轻顰浅笑,或他的放怀高歌....啊,幸福是围绕著鲁霄的!人,
怎能放走这麼大的幸福!胡涛要鲁霄!鲁霄,鲁霄,就是那全世界幸福的总和!
上了车,胡涛转头望鲁霄。『想到什麼地方去?』
『旗津海边好吗?』鲁霄说,『我好久没有见到海涛了。』
胡涛心中怦然一动,没说话,他发动了车子。车子沿著海湾,向前进行著,途经过
港海底隧道,来到旗津。
胡涛看了他一眼。『小鲁,你今天心情很好。』
『我近来心情一直很好,你不觉得吗?』鲁霄反问。
『是吗?』他看了鲁霄一眼。『為什麼?』
『事业、爱情两得意,人生还能多求什麼?』鲁霄问,语气有一点儿特别。
胡涛看看鲁霄,无法看出他表情中有什麼特殊的意味。但是,不知怎的,胡涛却觉
得他这句话中颇有点令人刺心的地方。他不自禁的想起那一夜,鲁霄醉酒的那一夜
,他们曾经激情缠绵的那一夜,他轻叹一声,忽然觉得心头好沉重。
『怎麼了?』鲁霄笑著问:『干嘛叹气?』
胡涛伸过一隻手来,紧紧握住鲁霄的手。『我觉得对你很抱歉。』胡涛坦白的说:
『不要以為我没把我们的事放在心上....』
『请你!....』鲁霄立即说:『别杀风景好吗?你根本没有任何地方需要对我道歉
。我们在一起,都很开心,谁也不欠谁什麼,谈什麼抱歉不抱歉呢!』
胡涛蹙起眉头,注视了鲁霄一眼。他寧愿鲁霄恨他,怨他,骂他,而不要这样满不
在乎。鲁霄看著车窗外面,好像全副精神都被窗外的海景所吸引了。忽然间,鲁霄
大喊:『停车,停车!』
胡涛猛然煞住车子,不知道发生了什麼大事,鲁霄打开车门,翩然下车,他这才注
意到,路边的野草中,开了一丛黄色的小野菊。鲁霄喜悦的弯下身子,採了好大的
一束。然后,他上了车,手裡拿著小野菊说:
『我的菊花美吗?』他心无城府的问。
胡涛低叹了一声。『你明知道的!』他说:『在我眼光中,全世界的美,都集中於
你一身!尤其是....你那幽幽的菊花,令人回味无穷,留连望返。』
鲁霄微微一震,立刻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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