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舒羿转身往外走。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是她舅舅!”说罢,舒羿“砰”地用脚带上了门,剩下弄风和京生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面面相觑。
“这家伙怎么回事?”弄风转头问宫森。
宫森看着书,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确实是她舅舅。”
“哔哔……”有呼机响了,弄风低头看看,激动地站起身来。
“我出去一下,”对着镜子收拾了头发,临出门前,弄风讨好地问宫森:“宫森,晚上想吃什么吗?我帮你带,煎饼?”
宫森“啪”地合上书,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腮看着弄风笑道:“你又没抢我女朋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弄风脸色有点发红,幸亏长得黑,没人看得出来,“他奶奶的,我同性恋!”
说罢“砰”地关门走了。
宫森低头继续攻读。
“你……真的不知道……谁呼弄风?”京生心里有点抱不平。
“我知道。”宫森笑笑,头也不抬。
三十六
在快乐和隐痛中,严冬悄悄来了又走了。
弄风已经和方方公开交往了两个多月了。开始时弄风倍感歉疚,后来看宫森落落大方才放下心来,两个人依旧是好朋友。反而是方方感到有些失落,毕竟是女孩子,总希望过去的情人能一生一世惦着自己。
舒羿一如既往地生活在宫森左右,举止不敢稍有非分之处,他沉默而专注地对待宫森,只是那温柔总是被宫森冷淡的笑容无声无息地挡住,一丝一毫都没有回应。
如果不是吕克,舒羿真的不知道,这湾死水何时才能够再起微澜。
已经是春天了,校园里桃花灿烂,花坛里迎风而动的是蓝色猫脸花,沟壑山丘上则是浅紫色的二月兰。正是因为漫长的寒冬,北方的春天才显得格外让人心动。
一个短期的汉语班,让汉语交流中心照例涌来了大批的留学生,中心和西语系一商量,决定搞一对一的交换学习。西语系的大课一上完,大家就被鸭子一样赶进了大会议室,里面已经站了20来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学生,双方人马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然后就开始了纷纷扰扰的自我介绍。
吕克几乎第一眼就盯住了宫森。宫森带着大眼镜儿,深蓝色的夹克泛白的牛仔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可是吕克何等样人,在巴黎那个小圈子里是出名的花花公子,对于吕克而言,单看宫森那带上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就可以想见衣服下匀停的骨骼,细瘦而结实的腰身。
“bonjour.”
“bonjour.”宫森浅红色的嘴唇弯起来,一个不经意的笑,却刹那间让吕克的心跳加快了两拍。
“jelleluo.(我叫吕克,吕克*雷诺。)
“se.”
宫森有礼貌地回应,眼前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比自己稍高一些,欧洲人白瓷一样的肤色,刮得雪青的下巴,栗色的眉毛下是灰色的眼睛,因为颜色浅,所以让人觉得有点冷冷的。
吕克是法国一个公司刚刚派到北京来的,几乎一句中文也不懂,好在宫森的法语已经大有进步,表达不出的时候就加上英语,所以两个人相谈甚欢,不一会儿也就辗熟起来。
“bonjour!”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吕克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蜜色皮肤的大男生,心中暗暗吹了一声口哨。
“舒羿,”舒羿伸出手去自我介绍,打量着吕克,似笑非笑。
眼前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怀好意,从一进门,色色两眼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家宫森,比方方可要危险得多,可惜宫森那白痴滥好人,居然不知防范。
吕克一边和舒羿热情地寒暄,一边暗想这个男生真应该应该去巴黎当模特过活。正乱着,教务大声喊起来,让大家围着放满了糖果的会议桌坐好,随后站起来一个汉语中心的老师开始讲解自由选择学习搭档的原则,下面则是一团混乱,大家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刻意地坐在宫森和舒羿中间,吕克兴奋地左顾右盼,灰色的眼睛颜色深了许多,没想到北大西语系有这么多帅气的男生,真是不虚此行。吕克在心里几乎要暗暗笑出声来,希望自己最先学的汉语就是关于床上运动的。
吕克把脸凑上去跟宫森说话,舒羿看着心里却越来越不爽。台上一个留学生代表正在用夹生的汉语致词,舒羿看了看那个西班牙小姑娘,心里有了计较。等到吕克扭过头来又与自己搭讪时,舒羿悄悄和他用法语咬起了耳朵。
“学学用中文致词表示感谢,怎么样?试试?”舒羿把坏统统藏进了肚子里,脸上只剩下热情好客。
“好啊!”吕克天生是那种外向的人。
“我教你怎么用汉语说‘谢谢大家的热情招待’,听好了。”舒羿奸笑。
吕克伸手向教务示意,教务点点头。
“大家注意,吕克同学要发言。”
很多人已经注意到这个帅哥,见吕克站起来,大家安静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吕克举起手里装着便宜香槟的杯子,风度翩翩地一弯腰,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我的jī_jī象蚕豆!”
厅里一片安静,欧洲学生没听懂,中国学生傻了眼,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实上吕克很有语言天分,一句汉语学的字正腔圆。
吕克以为大家没听清,只好提高声音清清楚楚地重复致词。
“我、的、鸡、鸡、象、蚕、豆!ucoup(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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