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把他方言的“笛”,听成“弟”的人,普通话也绝对不好,好吗?
“山城。”
“好地方啊!那儿养人,好吃的也多!”男人很惊讶,又道:“我家乡跟你差不多!”
邵子笛还以为对方是蜀都,或者贵市的,谁知他居然冒了一句,“我哈市的!”
难怪说话总一股大碴子味儿,原来是哈市的……艹,你一东北的,跟我西南的有个屁的差不多啊?!
有时候,邵子笛真觉着这男人是个智障。
一方已经说了名字,虽然邵子笛并不想知道男人叫什么,因为两个人,一旦知道对方的名字,日后就极大可能会有所纠葛,但男人还是很有礼貌的报了自己的姓名。
“我叫梁九八,你叫我梁哥就行了!”说完,梁九八冲邵子笛眨了眨眼,接着笑道:“勺子弟!”
虽然音很像,但邵子笛明白这人绝对没有好好叫他名字,而且有个问题很重要。
“你几几年的?”
梁九八一愣,虽然疑惑,但还是下意识回了,“九二年的。”
邵子笛松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九二年的,你得叫我哥。”
梁九八肯定不干啊,凭啥他叫他哥,“你也是九二年的,为什么不是你叫我哥?”
邵子笛的回答简单粗暴,“你叫梁九八,肯定是九月八号的生日,我是正月初,月份上你比我小,所以你得叫我哥。”
梁九八强装镇定,“谁说我名字就是出生月日的?我不能就叫九八?是其他日子出生的?”
邵子笛淡淡问道:“那你几月几日的?三月?不对,那你该叫梁三八才对。”
这都已经算言语冒犯,但邵子笛那张脸却是无辜的很,就像只做了一个推测,真是让人发不了火啊,再大的怒气都得给咽回去!
梁九八此刻对邵子笛有了两个新的认识。
一,这小子记仇!
二,这丫的被惹毛了绝对会打击报复,至少嘴上绝对不饶人!
怕邵子笛还有什么更夸张的结论,梁九八结束了关于谁大谁小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我生日多久,梁九八也就这么一个名字。不过我们都一年的,月份上也差不了多少,我们俩直接叫对方名字行了,也不论哥哥弟弟。”
什么人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还有“九八”这么不靠谱的一名儿呢。
邵子笛没深想,点了点头,通过了。
继续聊正事,梁九八问邵子笛以前有没有看见过这些东西,得到的是否认。
邵子笛就是这么奇怪,突然就能看见了。
梁九八似乎还藏着话,两人过了一个巷子,他突然问,“昨天之后,你还看见过什么没有,比如,鬼?”
邵子笛心里打鼓,这梁九八真是艺高胆大百无禁忌,居然在这种时刻提这么敏感的字眼,“没有。”
梁九八点点头,嘀咕了一声,“我猜也是。”
邵子笛刚想问梁九八什么意思,一股寒意突然从脚尖向上涌,一下就散布全身,寒得彻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跟看了恐怖电影的高潮似的。心底压着恐惧,诡异的一直散不去。
好像这附近,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梁九八也察觉到邵子笛的异样,但什么也没说,视线却有意无意的往后落,在转弯时,更是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在惊讶什么。
动作有些大,邵子笛也注意到。
他好奇转过了头,刚想看看梁九八在看什么,眼睛突然又像昨天一样灼烧似的疼痛,这次消失的比上次慢,几秒后才不疼。
等他再睁眼,差点怀疑这次的疼给他造成不可磨灭的后遗症。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一个人形的黑影站在他身后。
黑影涌动了一下,形状越来越明显。像是一个女人。
邵子笛这下反应过来,什么后遗症啊!他是又看见那玩意儿了!还他妈就跟在他后面!
黑影开始不断的在涌动,渐渐泛起其他颜色,很快,一个如站立的尸体,又像是纸扎的假人,出现在邵子笛眼前。
露出的手臂和小腿苍白如纸,像是扑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灰,和身上红如鲜血的长裙形成巨大的反差。
他的视线慢慢向上移,从锁骨到脖颈,再往上……没了,对,没了。
她没有头!
不,她有!她的头不知何时被她抱在了怀里,脖子似乎是被并不锐利的钝器强行砍断的,坑坑洼洼,还有碎肉连着皮垂下,上面吊着一条条蠕动的蛆虫。
和通过电子设备只能模糊的看见不同,现在的邵子笛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对方每一个毛孔。
这刺激,绝对不是简单几字就能形容的,偏偏就在这时,那颗独头上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死死地瞪着邵子笛!
如果不是那眼里并无怨毒和杀意,可能邵子笛已经吓尿了。
但哪怕如此,第一次看见鬼,还是这么恐惧的一幕,已经吓得邵子笛快厥过去!
可到底是没厥,而且他还闻到了一股什么被烧的味道。
僵硬的转动脖子,邵子笛刚好看见梁九八烧尽了指尖最后一点黄纸,用余下的灰往眼睛一抹。
那瞬间,他看见一道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光,射进了梁九八的眼里。
梁九八睁开眼,应该也看见了那个抱头的女鬼,但不像邵子笛反应这么大,甚至还点评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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